nbsp; 朱铿寒看着她笑,伸手帮她把头巾拿了下来:“在这里呆一会儿,到了吃饭的时候去药膳酒楼,然后再去药材铺子,这样顺路。”
杨若嫣闻言便点了点头,被他拉着到了二楼一隅,坐下喝茶歇会儿。而坐在这里,楼下的情形一目了然。
此时正在铺子看料子的,是一群有三五个人的样子,一个穿着火红的翻毛滚边领子皮袄皮裙的三十来岁的大娘子,身边跟着两个丫鬟,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那大娘子正在翻着放在柜台上的料子,不停的说着:“这样的颜色,我们这边早就时兴过了!去年就穿着这样的颜色。”
而掌柜的跟在后面,不得不一一解释着:“这是今年才时兴的料子,您瞧着提花纹路,这是江南那边才兴起来了的,您在看看这面料……”
“这是啥料子,不就是丝绸?你以为我没见过丝绸?”那大娘子很不客气的道。
掌柜的只能讪讪的道:“这是古香缎,以前都是进贡的,这两年江南织造局加了上百台的织机,专门织这种料子,这世面上才有卖的……”
那大娘子不信的哼了一声,却又爱不释手的摸着那料子,问多少钱一匹,一听一百两一匹吓了大大的一跳,接着就骂掌柜的骗她,不过到底还是觉着那料子好,买了两匹,又买了其他的料子共十来匹,叫伙计给她搬到了车上,这才走了。
朱铿寒看那女人的样子,本以为是不买的了,谁知道竟然还买了不少,因此等掌柜的上来之后便问道:“刚刚那人是什么人家的?”
掌柜的忙道:“是本地一个富商家的管家娘子,主子姓张,叫张麒,专门和北边做生意的。”
“哦?”朱铿寒问道:“做什么生意?”
“禀二爷,是山珍一类的,北边山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听说人参生意做得最大,在城里开了两间人参铺子。”
朱铿寒听了点点头,正好这个时候铺子里又来了客人,掌柜的低声告罪,下去接待去了。这一次来的依然是几个妇人,这几个妇人穿着整齐,举手投足也都有大户人家的教养,看样子还是个大户的管家娘子或者这一类的人。
这几个人也是来选那古香缎的,专门点了名叫掌柜的拿出来,看了半晌,选了五六匹颜色不同的,便走了。
掌柜的送走了这一批人,笑着上来躬身道:“实在想不到,古香缎在这边卖的竟然很好,松江府那边,嫌厚,一年里穿的时间不长,这边天气冷得多,卖的也格外的好。”
杨若嫣问道:“刚刚那些人是哪个府上的?”瞧着和之前来的那富商家的就完全的不同。
掌柜的忙道:“是苏老将军府上的,苏老将军是前几年才从朝廷告老的,带着全家都回了咸阳祖籍,在城里也是德高望重的,咸阳当地的官员,也要给他老人家一点面子呢。”
“咱们搬来后来府里庆贺的,还有过年的时候,他们府都来人了,”朱铿寒道:“那位苏大太太,还是庆仁伯三房的堂姐。”
杨若嫣一下子就想了起来,恍然的点了点头。来到这边之后,确实苏家的人来了两三回了,不过招待客人的是王妃和世子妃,她跟在后面只是有个大体的印象,好像苏大太太也是孩子不少,四五个女儿呢。
从丝绸铺子出来,上了马车杨若嫣笑着道:“看样子咱们的铺子生意还不错,今天咱们坐在那里看的一会儿,就已经快千两银子了。”
朱铿寒笑着道:“那是因为现在正好要转季了,丝绸料子现在就是正好卖的时候。别看价格高,这些丝绸从江南运来,路上也花了不少钱,运费高,利润就有点折扣了,不过总体来说,丝绸铺子还是最赚钱的一个。”
杨若嫣笑:“等二月过了,就把浩文叫过来,在这边可以帮你打理铺子,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朱铿寒失笑,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怎么样,还是出来一趟心情好了吧?在家里窝了一冬天,人都没什么精神,出来就能说能笑的。”
杨若嫣小声道:“只是不太适应这边的气候罢了……王妃和世子妃那边,也是一冬天没什么精神。”
这个年过的也冷情,从热闹的北京城搬到这边,整个府里的人都不适应,基本上都是猫了一冬天,反倒是朱铿寒这个病人,倒是精神抖擞的每天出门,风沙都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