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铿寒站在船头,看着自己的船不远不近的在前面走着。河面上一阵风吹过来,凉爽无比,一点都没有了夏季的闷热烦躁。
“二哥。”杨浩文叫了一身,从后面过来站在他的身边,也看了看他的船,然后侧头看着他:“你和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朱铿寒一笑,转头看着他道:“并没有想瞒着你,只是……大约你姐姐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而我还没有机会和你说。”
杨浩文便道:“那现在说吧。”今天姐姐和他两人的神情那般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他这个大牛皮纸灯笼那么亮了,难道还没有一点感觉?
朱铿寒神情转而变得严肃认真,看着他道:“我是要上门求亲的,在京城的时候本想去,又想要等等……到了松江府办好了一些事,便去求亲。”
杨浩文一下子就呆住了,虽然今天也很明显了,姐姐的神情分明是没打算瞒着自己的,他也想到了一点,但是没想到朱铿寒这样的直接,呆了呆,第一个想到的问题,竟然是朱铿寒的病,他……不是随时都可能……
看到杨浩文脸上青一阵黑一阵,神情有些犹疑,朱铿寒马上就想到了他在想什么。很简单,杨浩文是全心全意的为他姐姐考虑,而朱铿寒之前犹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此杨浩文现在想什么,朱铿寒很清楚。
他想了想道:“你姐姐说,能治好我的病……以前我没有什么奢望病体能好了,但是现在,我确实很希望自己身体能好,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我也会努力治好我的病。”
杨浩文听了,倒有些不好意思,他点点头:“姐姐说能治好,便一定能治好。”他又笑了,挠了挠头:“这就好……很好。”
朱铿寒也笑了,杨浩文多么关心他姐姐,从那次武定侯世子过生辰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姐弟相依为命,自然也感情深厚。因此他如今这样想,朱铿寒并不怪他。
杨浩文心里却清楚,其实他并不是特别的高兴,朱铿寒的身体这件事,叫他不是很放心。
朱铿寒转而又去看前面的水路,离开码头一段距离了,本来聚拢的船只也慢慢的或快或慢的散开了,周围全是一片的江河水面,景色宜人。
他道:“我已经和父王说过了,倒是父王提醒了我,说你们在京城毕竟是客人,还是等你们回到苏州府里,在登门才是正经的,我想也是。父王已经和我说好了,一个月之后,就到苏州登门求亲。”
杨浩文听得一愣:“你是说安郡王爷亲自?”
朱铿寒微微一笑:“他是我父亲,没什么亲自不亲自的,这是应该的。”
杨浩文终于露出了笑容,即便是普通的世族侯门,那做父亲的亲自上门求亲,都表示很郑重,非常的重视。这件事看来,朱铿寒这边是很看重的姐姐的,杨浩文自然高兴。
想了想,又笑着问:“只是为什么要等到一个月之后?”
朱铿寒知道,他这样问就是算放心了,便也轻松的笑了道:“我答应了你姐姐,有些事情要做到。”
杨浩文差点问什么事,到了嘴边又觉着自己还是不问的好,笑着道:“也好……姐姐的婚事定了,我就放心了。”他笑着看着朱铿寒道:“二哥,你知不知道我和姐姐的生辰快到了?”
朱铿寒一愣,忙问道:“是吗,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
“八月二十九日。”杨浩文笑着摇摇头:“不过看样子要在路途中过了。”
朱铿寒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给杨若嫣过生辰了,又想,杨若嫣十四岁了,这生辰虽说不大,可明年也是及笄之岁,怎么杨府里就没人注意到?若是杨浩文不说,姐弟两个就真的是在路途中胡乱的过去了。
朱铿寒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
杨浩文转头看姐姐坐在船舱里,低着头在看书,但明显感觉有些心不在焉的,有时候就要抬头往这边看一眼,想来也是有话和朱铿寒说,只自己在这里便有些碍事了。他便笑着对朱铿寒道:“二哥,你们聊吧,我上去看看洲文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朱铿寒点头,看着杨浩文从旋梯上了船的二楼,想了想对李管家道:“叫咱们的船在周围走着,别让其他船只靠近。”
李管家忙答应着,站在船边等着自家的船靠近。
如今已经船速已经是走开了的,因此周围并没有离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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