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端抬起眼帘,冲虞氏微微一笑:“老太君乃是府中长辈,德高望重之人,亲自去监督家庙翻新,最合适不过了。”
家庙翻新和德高望重有关联么?这理由也太扯了!虞氏张口就要斥责。
顾端却抢在她前面开了口:“络丁剪断南叶伤口上的纱布,是您指使的么,老太君?”
“当然不……”顾端突然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虞氏惊慌失措,慌忙否认,但还没等她说完,顾端就转头走了,一面走,还不忘一面吩咐珍环,“赶紧备车罢,瞧这天气,三天之内必定下雪,你们得赶在下雪前,赶到家庙去才好。”
珍环应了一声,当真备车去了。
虞氏气得浑身发冷,怒道:“顾端,这府里还没轮到你当家!国公爷呢?国公爷呢?把国公爷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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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抵死不肯去家庙,顾端也不催她,但他等得,皇上等不得,不到一个时辰,就派人来劝顾谅,让他设法说服虞氏,好让顾端安心出门办差。其实皇上根本理不清他们之间的矛盾,只想着顺了顾端的意,快刀斩乱麻,才是效率最高的解决方式。
顾谅没办法,只好向虞氏表示,会亲自送她去家庙,并陪她住一段日子。
皇上都发了话,虞氏有什么办法,只好让顾谅陪着去了。
纵使这样,顾端还是不放心,暗地里吩咐下去,至少在南叶伤愈前,老太君都必须待在家庙里,不许回府。那虽然是他的亲祖母,可亦是心如蛇蝎的老妇人,他实在是赌不起。
南叶得知这一切,心下感动,却又担心他放了太多精力在她身上,耽误了正事,因此趁他来喂自己吃药,劝他赶紧动身:“我现在已经醒了,能照顾自己的,你放心大胆地出门去罢,早日办完差,也好早点回来。”
顾端慢慢搅着碗里的药汁,朝里加了一包糖,又加了一包糖,心有犹豫:“你真的可以?府里不安分的人,还多着呢……那些劫匪的幕后主使,又还没查出来……”
南叶伸手,抚平他微皱的眉头,笑道:“相信我,我是木棉树呀。”
木棉树?顾端和头一次听说这词儿一样,满头问号。
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南叶轻声吟诵,顾端认真听着,忽地搁下药碗,将她拥入怀中。这是他的木棉树,相信他,依赖他,却又能同他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历经风雨的木棉树。这样的木棉树,让他满心心疼,却又无比的自豪。
“你放心地出门去罢,我平素又不出门,管那些劫匪的幕后主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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