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顾端抬头瞪她。
芦芽忍着笑,故意骗他:“世子,是南叶来了,不过我想着,您肯定不愿见她,所以叫她回去了。”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顾端面色如常,语调却沉了下来。这便是真生气了。
芦芽不敢再逗他,赶忙跑出去,把南叶领了进来。
南叶以往来,手里总拎着食盒,但今天一反常态,挽的是个白底蓝花的包袱。芦芽把她领到顾端面前,一溜烟地跑了,还顺手帮他们带上了门。
南叶一言不发,默默行礼,把包袱搁到了书案上。
“这是什么?”顾端低头看包袱,心里浮上不祥的预感。
南叶还是没有说话,伸手把包袱打开了。
别针,荷包,玉佩,呵,他送的东西,全都还来了?顾端气极反笑:“既是要还,怎么却不还全?还有一对别针呢?”
他,他还记得别针有两对啊……南叶支吾着,顿时短了气势:“我,我,奴,奴婢不当心弄丢了……要,要不,赔您一对……”的确是丢了,只不过不是她丢的,而是福宁郡主丢的。
赔别针?她要做的,是赔别针么?她欠他一个解释!顾端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抓起那块玉佩,想要丢出去,想想过往,又舍不得,最终只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南叶默默地再次行礼,垂着头推门出去了。
芦芽看她表情,心知不妙,赶上来安慰,她也无甚反应,摇摇头,走远了。
南叶回到临风阁,心情沉闷,无论做什么,都是一言不发。深冬见了,默默叹气,却又不知如何劝解。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会影响感情罢,毕竟她差一点,就嫁给别人了;但事关好友性命,情势所逼,又不得不嫁,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
黄昏时分,白全林过来蹭晚饭,顺路告诉南叶,顾端要参加七天后的庄王府斗菜,届时由她贴身指导,务必把他教好,不然丢了丑,顾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还会显得她无能。
顾端不是头一次参加斗菜了,南叶并未想太多,点头应下,转身准备量壶量勺去了。
白全林回来有些时日,已经知道了顾端和南叶的事,他望着南叶的背影,手里端着一杯酒,却迟迟没有喂到嘴边去。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南叶:“你最大的心愿,是获得自由身,还是嫁给世子?”
南叶怎么也没想到,白全林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吃了一惊,慌忙掩饰:“白总管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我和世子,并没有什么。”即便有什么,也是过去式了,再提有什么意思。
白全林把酒杯送到嘴边,慢慢地吃了一口,轻声笑道:“吵架了?如果是没吵架前,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南叶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获得自由身,成为良民,和白总管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穿越已久,荆棘丛丛,不改初衷,至于嫁给顾端,不是不想,而是,还没来得及考虑,两人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