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心中的话,必须说完!
“回到北陆后,我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心,想要忘记她,却发现根本就无法忘记,为了打动她,我甚至悄悄跟着厨子学做菜。”风澜定定的看向君绮萝,“晋王妃,只是口长在别人的身上,我不能管住别人的嘴,不过……如果我不做那个少主,这一切是不是都迎刃而解了?”
就在别人感动于风澜对青瓷的深情,又担心君绮萝棒打鸳鸯时,君绮萝也欣慰的笑了,起身抓过青瓷的手交到了风澜的手上道:“对于伍沐恩、青衣、无痕几人,我是知根知底的,所以他们求娶我身边的人,我没有半点的犹豫。但是风澜,我和你不过几面之缘,对你除了合作之外,根本谈不上了解,为了青瓷能有一个幸福的将来,我不得不看看你对她到底有多用心,否则她嫁到那么远,我怎么放心呢?”
她身边的人,全都是些苦命的娃,如今她幸福了,她希望他们每一个都能找到好的归属,她又怎么能拆散一段好姻缘呢?
“小姐你的意思是……”青瓷不敢置信的问。这会她才终于抓住刚刚脑中那飘忽的抓不住的东西,原来她家小姐是在为她考校风澜……亏她还对她有些怨怼!
众人也明白了君绮萝的用意,无不感叹她对身边人的用心良苦。
风澜更是欣喜若狂,心中懊恼刚刚对君绮萝的态度恶劣了些。一切的悲愤顿时化为了感动,更对君绮萝多了一丝信服和佩服!她小小年纪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就算怀着身孕,对身边的人也想得如此周全,真是太不容易了。
“小姐,对不起,我……”青瓷一下子扑进君绮萝的怀里,泣不成声。
“傻丫头,刚刚吓坏了吧?”君绮萝抚着青瓷的背道:“我看得出来,你对风澜也是动了心了,这次风澜离开,你便跟着他走吧。只是青瓷,风家和普通人家不同,你的身份又摆在那里,我虽然可以想办法给你抹去,但是你毕竟在红袖楼呆了好几个月……要知道,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既然选择了风澜,就要跟他一起承担将来可能会有的后果。”
青瓷含着泪,咬着唇点点头,“小姐,就算再苦再难,我也会和风澜一起去面对。”
“晋王妃。”风澜急切的道:“小弟他已经认祖归宗,我可以不做那个少主。”
君绮萝将青瓷轻轻的推离怀抱,眼睛微微眯起,“风澜你这话我不爱听!且不说辰星性格单纯不适合做北陆的少主,便是适合,你作为大哥、作为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推卸自己的责任!否则一味的逃避,青瓷跟着你不是享福,而是受难!”
风澜面色一哂,不过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受不得敲打的人。君绮萝的话虽然严厉了些,却是十分受用!他想了想,点头道:“晋王妃,我明白了,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青瓷受一丝委屈!”
“如此甚好!”想着身边的人有了好几位都找到不错的归属,君绮萝心中是开心的,存心逗道:“风澜,青瓷对生意的嗅觉最灵敏,她可是我身边除了叶欢以外,最得力、最会赚钱的助手,你把她娶走了,我红楼的生意咋办?”
风澜还未说话,青瓷忙道:“小姐,我一直有在培养花荨,如今她能独当一面了。”
君绮萝无奈的摇摇头道:“当真是女生外向,我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在帮未来夫君说话了。罢了罢了,我吃点亏吧。”
明明比风澜和青瓷都小,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逗得众人无不是乐呵呵的。
“小姐!”青瓷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根本就没考虑到那一层好伐?
“哎呀,你们事真多,我肚子都饿扁了。”伍沐恩见他们的事情解决了,赶忙催促道:“快些让人上菜了。”
乐箫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伍沐恩你饿死鬼投胎呢!”
“娘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为夫呢?”伍沐恩故作伤心的道:“看人家青瓷多维护风澜,你得跟她学学。”
这下不但青瓷脸红,乐箫亦是脸红得滴血。
众人笑笑闹闹中,竟是谁也没有再去提离别的事,待饭菜端了上来,吃得宾主尽欢。
眼见天色不早,众人下了楼去。
想到明儿又要和君绮萝分离,魏漪秀等人有些不舍,握着君绮萝的手道:“阿萝,我知道你这次去了西越,你的肚子便大了,不再适合到处跑,如果你在外面生孩子,一定要写信回来告诉我们一声,我要做孩子的干娘。”
“我也要做宝宝的干娘。”董萱连忙道。
“我也要……”郑莹莹和段芊雅亦道。
“我要做干爹!”辰星也不甘落后。
这一提议虽是得到众人的附和,某位宝他爹却是脸色黑黑的。他儿子还没出生呢,就找了四个干娘五个干爹,他怎么能好过呢?想要反对,结果——
“知道了,我通通都应了。”君绮萝微笑着道,然后视线一一扫过几个小姐妹,除了董萱稍小外,其他几位可都到了成亲的年纪,想必好事也不远了,“你们成亲的时候,也要记得给我送个信,我人或许不能回来,但是礼物是一定要到的。”
得到魏漪秀等人的答复,君绮萝道:“好了大家就回吧,明儿我们一早就走了,大家各自珍重,不用相送。”
“珍重!”
依依惜别,君绮萝在龙胤的搀扶下乘上马车,而后倚在龙胤怀中,心里很是满足。
“这下能放心离开了吧?”龙胤纤长的十指灵活的为她揉着肩问道。
“嗯,我一度最担心的就是青瓷,没想到她会有这样好的结局,真是让我意外。”
“风澜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是呢。”君绮萝忽然想到什么,有些黯然的道:“如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
回到墨莲轩,君绮萝便径直往花子期的屋子走去。
龙胤知道,他的女人对花子期有着一份极深的歉疚,便识趣的没有跟上去。其实他的女人不知道的是,对于花子期,他心里的歉疚不比她少。
当初听到阿萝中蛊,他是期望花子期为他的女人解蛊的,是以花子期前来,他连半句阻止他来的话也没说。如今他变成这个样子,他怎能不自责?
君绮萝进到花子期的屋子,乐画和乐歌正在喂他喝参汤,因为他根本不能自主的下咽,须得一人在背后扶着他,一人以汤匙撬开他的嘴将参汤喂进去,然后后面的人再以内力为他慢慢的渡进肚子里去。
乐画看见君绮萝,“小姐,你回来了。”
君绮萝点点头,上前接过乐歌手中的碗,一边动作娴熟的喂花子期喝汤,一边道:“乐画乐歌,花子期我就拜托给你们几个了,一日三次参汤喂养,千万不可忘记了。还有,这喂汤啊,是个考耐性活,你们可不能喂急了,小心呛到他的器官。”
乐画乐歌忙不迭的点头,乐画道:“小姐,你就放心的交给咱们吧,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呢,可不能操心了。”
“我省得的。”君绮萝取了丝绢,小心翼翼我为花子期拭了拭下巴上的参汤,又接着喂了他一口道:“我备了近千支人参在库房里,需要就去找君飞扬取,千万不要吝啬,还要记住每喂一碗汤后,得喂他半碗水。”
“小姐,你对花公子已经很好了,就算他就这样去了,想必也不会怪你的。”乐歌心疼君绮萝的道。
“胡说!”君绮萝音量不自觉的放高了一些,“花子期对我的孩子来说,是恩人!是恩人,你们懂吗?!”同时,他也是我心中一块放不下的心病!君绮萝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小姐,对不起,我……”乐歌有些自责,连忙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冲你们发火。可是你们要知道,没有他,我的孩子早便没了,所以我不想他有事,也不会让他有事!”君绮萝说到最后,神色异常坚定。
枉她自诩医术了得,却不知道为何,居然查不出他何以会沉睡,看着朋友躺在榻上而束手无策,真是既难过又难熬!看来有必要让师傅回来一趟呢。他在海外游历,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
“乐画,明儿个给师父去个消息,让他务必回来一趟。”君绮萝想想觉得这样平淡的要求,他不一定会回来,于是加了一点料,“否则不再给他送生活费去,认他自生自灭。”
“是。”
几人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协助花子期喝下参汤,半碗汤竟是喝了大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