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吐着红杏从他身后探出头来。
怪虫趴在花茎上,静静地看着这个陌生来客闯入这个地方,目光凶恶而冷静。
暗中还有更多古怪的虫子自蛰伏中现出身形,在断痕走进别院中后忽地一阵“嘶嘶”作响,万千毒虫和毒蛇忽地在嘶叫声中猛扑而来,四根柔而坚韧的丝线如箭一般射出,当空绕了一圈便缠住他的腰身,手腕和脚踝,丝线上的毒液紧紧黏在他的衣服和肉身之上。
冯妖妖养在别院四角的大型线丝蛊虫和万千毒虫蛇蚁一同发起攻势,黑压压的一片狰狞邪物立时将那个瘦削而又颀长的人影淹没其中,然而下一刻道道夺目的金光就从虫群中疾射而出,宛如利刃一般切割这着悍不畏死的毒虫蛇蚁。
金光所过之处毒虫嘶声叫喊,然而它们再怎么叫喊也阻止不了那锐利而灼热的金光,道道血雾喷涌而出,怪虫不是被横扫而来的金光切成碎片就是被那股炽热的气息烧成一片焦黑。
虫群快速剥落,断痕金色的身影再次现出,他伸手握住四根丝线,接连四道金光切出,别院四角的巨型线丝蛊虫尖叫一声被锐利的金光拦腰切成两截。
断成两截却还未死的线丝蛊虫尖声怪叫,倒地哀嚎,断痕却没有任何怜悯,径自运转火灵烧掉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丝线便大步走向别院中的那座宅子。
冯妖妖的私宅乃是冯府中的禁地,家丁们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地方变得比老爷的宅子更私密的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要是不嫌自己的命太长就不要去小姐的宅院,更不要靠近她的宅子。
她的宅子里未必有毒虫猛兽,事实上大多数时候这个地方都会有姿容美貌的妙龄少女,但那些少女却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起的。
她们本也不是让人消受的,她们身姿柔软,能歌善舞,善于取悦客人,但聆听她们歌喉,欣赏她们舞姿的代价却很重;她们的手指纤细而灵巧,但她们却不用这灵巧的手做女工针线,她们的手更擅长使用刀剑,在客人或敌人不备的时候一击致命。
客人,敌人,在她们的眼中,这两者本就是时常变化的。
断痕远远的就听到那风雅的私宅中有动人的琴音传来,旋即便有美人一展歌喉。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巅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鬓枕上起犹作。此缘此乐真无比,独步风流第一科”,
曲调婉转,淫雨霏霏,歌喉如莺,唱的却是不堪入目的淫词艳曲。
断痕大步走到门前,翻手一掌将大门击的粉碎,却有几股气息快速交叠融合在一起将木门粉碎催生的木屑扫飞了出去,随之而传入鼻息的是让人血脉喷张的浓香,一块粉色的汗巾迎面飞来,两条幽香四溢的绸带也轻轻扫过。
屋中的艳丽少女一面歌舞展现身姿一面嗲嗲地道:“公子,远道而来即是客,屋里有红罗帷帐,象牙大床,何不与姐妹们一同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