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跳神的黑衣人听到陈青云的声音,用他尖细的声音大叫:“这汉狗是恶魔,他在亵渎我们亡者的灵魂。”
寨子里的人一阵躁动,抄起手中的家伙向陈青云围过来,那大汉也是满脸不愉之色,眼光咬在陈青云身上,似乎要从他体+内看出什么问题。
陈青云见情况不对头,大喝一声:“慢着,我能医治好棺材中人,你们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那大汉示意周围的人别动,而那黑衣人则不依不挠地说:“大家别信他,我判断已经死亡的人,谁能医治好,这是对神灵的亵渎。”
围观的人听到黑衣人如此肯定,又朝陈青云逼过来,陈青云见黑衣人不可理喻,大声喝问黑衣人:“棺材中是你女儿吗?如果是你女儿,我掉头就走。如果不是你女儿,那你为什么阻拦我?我救活她,就会令你不痛快,对吧。”陈青云的诛心之语,令黑衣人张口结舌。
那大汉犹豫地说:“如果打开棺材,你又不能救活我女儿,害我女儿灵魂不能升天,该当何罪?”
陈青云毫不犹豫地说:“大叔,此事本与我无关,但我既然已经知道令千金还活着,我却无动于衷,我会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对于我来说,你开棺与否,都不应该追究我的责任。但我为坚定你的信心,我以左手拇指的代价,换你开棺的信心,你看如何?”
陈青云说这话时,双眼直视大汉,没有丝毫闪避。那大汉见陈青云眸正神清,不是那种心中有鬼之人,顿时豪气大生:“好,我也不要你的拇指,二弟,开棺。”
与陈青云过招的大汉还在犹豫,他哥一脚踢去:“快动手,救人要紧。”这个时候他知道时间就是生命。
那黑衣人过来护住小棺:“族长,棺材不能开呀,这是亵渎灵魂呀。”
族长坚定地说:“人未死,便不能算是亵渎灵魂。”
黑衣人也强横地说:“我说她死了,就是死了。”
族长大怒:“不是你女儿,你当然可以放屁一般地说话。如果我女儿救活了,看你到时候有什么脸面呆在简家寨。”说完大喝一声:“开棺。”
黑衣人被他的气势镇住,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族长的弟+弟赶紧将小棺打开。
陈青云上前把住棺内女子的脉搏,还好,变化不大。族长紧张地问:“怎么样?”“还好,有救,再迟就更麻烦了。”他对族长说:“请准备一间静室,除你本人和我的女朋友外,任何人不能进+入,否则将有生命危险。”
族长也听出了陈青云的话中之意,吩咐他弟+弟:“请这位小兄弟马上到密室,你守住密室大门,任何人靠近,都赶出去,强闯的人给我打出去。”
那姑娘的手脚已经有些僵硬,呼吸和脉搏几近于无,但她体+内有股强大的求生意志在支撑着,不然任谁也回魂乏术。陈青云已经把过脉,知道姑娘已经身怀六甲,也许这就是她还能活着的原因。
陈青云让族长将她女儿盘膝坐好,王菲在旁边扶着。因为此时那姑娘已经无法自己坐稳。他坐在姑娘身后,双手贴在姑娘后背,请族长在旁边护法。陈青云调整好状态,全力运转乾阳真气,朝姑娘体+内的经脉流去,探查体+内的情况。
那姑娘的手少阳心经已经有了严重的阻滞,如果再过两三个小时,便将撒手归西。而在十小时前,姑娘的身子便开始僵硬,呼吸和脉搏细微,除体表尚温外,与死人无异。陈青云断定有人下毒,这是一种慢性毒药,药物应当是一天之前进+入这姑娘体+内。
陈青云不及细想这些枝枝蔓蔓的事,乾阳真气在她的手少阳心经内冲击经脉中的异物。
此时,黑衣人在寨子内煽动年轻人,说族长不应该被汉狗煽动,竟然将一具死尸搬进密室,这是对全族人的不敬,族长应该尽快结束这个荒唐的举动。
中老年人不为黑衣人的说法而轻举妄动,只有几个毛躁的后生,冲到密室门口,与族长的弟+弟争执起来:“二叔,不能相信汉狗,简灵就是汉狗害死的,我们要为简灵报仇。”
二叔守在密室门口寸步不让:“族长他们正在抢救简灵,如果简灵未死,何来报仇之说。”
“二叔,为何相信汉狗也不相信我们的祭祀大人呢?”
“二狗子,几个小时后就会有结果,你总不会对活着出来的简灵说,祭祀大人是对的吧?”
二叔的话,让几个年轻人清醒过来:“对呀,不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吗?为什么祭祀大人就不肯等这几个小时呢?难道是他自己有鬼?”
年轻人就是敢想,因为思想没有束缚。
中午过去了,全寨子的人没有一人吃饭;又到了做晚饭的时候,密室内还是没有动静,这时寨子里的人开始不安起来,又有人跑到密室门口对二叔说:“不会出什么事吧?里面有动静吗?”
二叔回答道:“密室内很安静,自他们进去后再也没有声息,应该还在抢救。”
一个老者过来:“他们进去了俩人,而族长却只有一人呀。二弟,你是不是进去看看,也好让我们放心呀。”
二叔坚定地说:“大哥说了,谁也不能进去,我只要守住大门就行。他们进去之前,已经确定,简灵侄女确实还活着,只是病症奇怪,时间长点是应该的。”
全寨子的人都没有吃晚饭,全都来到广场中,盘膝坐下,等候族长的消息,只是那个祭祀大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到了晚上十点,密室门开了,族长扶着他女儿简灵走了出来,陈青云与王菲却留在密室内。
广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二叔轻声问道:“大哥,那汉族娃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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