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倒是来到寺庙里,一掷千金了。
不过他既然说话了,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点头道:“好。”
夫唱妇随,他既然这么说,那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两千两银子,原本也算不得什么。
拜完主殿之后,容王又带着阿宴去了偏殿,各处都看过了,这灵隐寺内院落精致,景致秀美,两个人一边走着拜过各处,一边观赏那远处瑰丽山脉,以及这院落中错落有致的景致。
一时两个人走到了后面一处偏殿,此处香客倒是稀少起来。两个小家伙因醒了,奶妈并侍卫们正带着他们在偏殿那里玩耍。
阿宴看向身边的夫君,不由问道:“你对这灵隐寺倒是极为熟悉?”
这么一路走来,他也不曾问路,领着她跨过一个偏殿又一个偏殿的,竟然是熟门熟路的架势。
容王刚硬的脸庞俊美清冷,一双黑眸淡淡地望着远处的山脉,听到阿宴这么问,淡道:“是,来过的。”
阿宴怔怔望着他,忽而觉得他来到这灵隐寺后,仿佛有些和平时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却又是说不上来的。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便见一个沙弥走过来,来到两个人面前,恭敬地问道:“敢问可是萧施主?”
容王定定地望向那小沙弥,点头道:“是。”
小沙弥便道:“我家师父知道萧施主来了,特请一见。”
这小沙弥的话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可是阿宴却感到,握着她的那双冰冷的手,忽而用了几分力气。
他平时是几乎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别人都以为他总是清冷没有喜怒,可是相处久了,她却能隐约感知到他的喜怒。
如今,他握着自己的手略显僵硬,好看的薄唇轻轻抿着,黑眸深沉得看不见底。
她知道,他身子有些紧绷,仿佛在紧张什么。
这种事,是少有的。
毕竟这天底下也没几件事能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王殿下紧张。
阿宴侧首,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容王。
容王感觉到她的目光,竟笑了下,道:“阿宴,既如此,你随我过去,等下你就等在禅房外面吧。”
阿宴柔顺地点头:“嗯。”
一时小沙弥走在前面,阿宴和容王跟在后面,几个人穿过竹林,踏着一个由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来到了一处竹房前。
容王望望那竹房,对阿宴道:“你等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阿宴眼看着容王走向那竹房,一身修长的紫色袍子将他衬托得越发尊贵不凡。
走到竹房时,他身形顿了下,回头看了她一眼,道:“等在这里,不要乱跑。”
他的语气,像叮嘱一个孩子,一个在集市上也许会因为调皮而找不到父母的孩子。
阿宴笑了下,点头道:“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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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进去后,那竹门便关上了,关了很久,一直没有打开。
阿宴开始的时候还站在竹林旁,欣赏着这里秀美的景致,可是过了约莫两柱香功夫后,她便有些不安了。
一是想着容王进去时,实在有些不对劲,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二是想着不知道两个小家伙玩得可好,容王带着自己一径地往里面走,不曾想就这么把两个孩子扔在那里了。
可是她又不愿意离开,她还记着容王进去时说的话,他两次叮嘱自己不要离开的。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看到面前一团白色跃过,定睛看时,竟然是一只长了两个红眼睛的兔子,那兔子机灵得很,就那么侧着脸儿竖了两个长耳朵看着她。
一时她笑了,忍不住蹲下来,伸手抚摸着那兔子。
“小家伙,你怎么忽然跑这里来了?”
她温柔地摸了摸兔子的两只耳朵,这兔子竟然是不怕人的:“我以前最喜欢兔子了。”
她正看着的时候,就听到旁边有一个人道:“以前喜欢,现在就不喜欢了吗?”
阿宴猛然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抬头看过去时,就见竹林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明明脸庞是极为陌生的,可是他的眼神,他的头发,还有他的身形,都带给阿宴难以言语的熟悉气息。
阿宴看着这个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冷声问道:“你是谁?”
男人见阿宴湿润的眸子中透着防备,他皱眉,上前道:“你也不必怕,我并没有恶意。”
阿宴的手抖了抖,这个人的声音,竟然也有几分熟悉的。
熟悉到仿佛曾经天天都在听,可是明明,他和那个人的声音完全不像啊!
阿宴见那男人逼近,便再次后退一步,冷冷地道:“你不要靠近我,不然我叫人了。”
那男人却忽而扯起一个嘲讽的笑:“你叫啊!看看这里有人吗!”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一个青色的影子忽而就飘落在他面前,然后抬手间就是一巴掌,将那个人整张脸都打歪了。
阿宴松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人,却是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