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都扭曲了,嘴里还在嚷嚷,“她就该嫁给我!因为她娘欠我!如今世道有良心的越来越少,我在楚州蹲大牢时,受非人折磨时,这些女人都不来救我!她们明明应该比谁都上心,可她们都没有来,她们欠我的!怀瑜应该主动嫁给我,为我守贞,任我唾骂虐打也要欢喜承受!我给她脸了,我那么善良,她却辜负我,她活该受我侮辱!”
‘啪’一声脆响,施逸的话止住了。
沈万沙偏头看去,原来是卢栎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
卢栎脸绷的很紧,修眉高高挑起,墨黑眸底有细碎火焰燃烧,“你很愤怒?你恨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嗯?”
施逸被他扇懵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定定看着卢栎。
“你恨他们强|暴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报仇?因为你不敢,你觉得打不过他们。你这个无能的,胆小的,懦弱的小人,也就敢欺负无辜的弱质女流!”卢栎唇角挑起一抹鄙视冷笑,“哦对了,你连女人都欺负不了,若不是用甜言蜜语哄骗,你这弱鸡似的身板,谁都欺负不了!白塔寺里,摔下塔的人,差点是你吧!”
施逸双眼通红,牙齿咬的咯咯响,“你胡说!”
“你害怕打不过女人,害怕她们挣扎,所以把她们制服,杀死,恶心的奸|尸!”
“你这麻雀大的胆子,会不害怕尸体么?不,你肯定怕,但你更怕女孩们鄙夷的目光,只有对着死人,你才敢硬的起来是不是!你这没卵|蛋的玩意儿,跟蛆虫一样,只配与尸体为伍!”
卢栎狠狠瞪着施逸,“你觉得你姑姑替你牺牲是应该?你也配!纵使你姑姑在青楼做皮肉生意,也比你高尚一万倍,至少她是个顶天立地,不畏不惧,问心无愧,靠自己本事吃饭的人,你这猪狗不如的玩意儿,连提她们的名字都不配!”
“不不……不是这样……”施逸突然浑身发抖,缩成一团,“我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施家的顶梁柱……我会谈生意,挣钱,连人都敢杀,我不是懦夫……不是……”
“你——”卢栎待要再骂,一只大手伸过来,捂住他的眼睛,按着他抵入熟悉的胸膛。
卢栎还要挣扎,赵杼抚着他的背,“好了,不气了,他会伏法的……”
这一个两个都太激动,刘捕头轻叹口气,过来请示赵杼,“凶手已经招供,其后细节我会一一问清,写于供状之上,让凶手画押,卢先生与沈少爷……”
赵杼明白他的意思,冲他点点头,“案情已经了解差不多,卢先生与沈少爷连日忙碌,都有些累了,我带他们离开。”
刘捕头立刻松了一口气,“此次大案告破,上官应该会有封赏,还请几位注意。”
赵杼这次没再接话,抱起卢栎就往外走,赫连羽也搂住沈万沙,把人带了出去,大白当然摇摇尾巴,也跟着跑出去。
“放我下来。”卢栎轻叹口气,扯扯赵杼衣服,“我没事了。”
他知道自己刚刚有些激动,可施逸实在太混蛋,扭曲的观念让他无法接受,一时冲动了。
赵杼亲了亲他的额角,把他放下来,“下次想打人,叫我。”
卢栎长长呼口气,蹲下去,接住往这边疯跑过来的大白,给它搔下巴,挠痒痒,闹了好一阵,心里才舒服些。
可就算舒服了一些,他还是没什么说话的*,顾自遛着大白回园子了。
沈万沙非常惊讶,拽住赫连羽的袖子,“小栎子生气了!”
赫连羽轻轻嗯了一声,“那样的人渣,换谁谁都生气。”所以卢栎生气非常正常。
“可往常每一次,小栎子都很理智,还会教我很多道理,这次他气的直接打人了!”沈万沙眼珠子转了转,非常担心,“不行,我得回去看看他!”
说完风一样跑了。
可惜卢栎的速度也很快,沈万沙追到园子里时,卢栎已经洗漱完毕,并上床睡觉了。
赫连羽摸摸少爷失望的小脸,“等他醒来就见到了。”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沈万沙拍开脸上的手,回自己房间洗漱睡觉。
赵杼也很担心卢栎,甚至习惯性的趁卢栎睡着,跑过去蹭床睡。
卢栎却没有休息不好,再一次把赵杼当抱枕,睡的死沉死沉,醒都没有醒一下。
等大家都睡饱了,又聚到一起,卢栎已经像没事人一样,神态举止与往常没半点不同。
沈万沙小心挨了挨卢栎胳膊,“你真的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卢栎眉心微蹙,“我要去怀府请见怀夫人,问她我娘的事。怀夫人很不坦诚,怕是有的磨,一堆麻烦事呢。”
沈万沙:……亲爱的小伙伴我说的不是这个啊!
他还没说话,赵杼给卢栎夹了一筷子鸭脯,“我陪你。”
卢栎迅速扒饭,头也不抬,“好,吃完就出发。”
沈万沙泪涟涟地看着赫连羽:他们竟然都不理少爷……
赫连羽摸摸他油光水滑的头发,悄悄在他耳边说,“我陪你逛街,不是说还要给卢栎买礼物么?”
沈万沙眼睛登时一亮,对哦!
他要给小栎子准备生辰礼物!这是他第一个关系紧密,意气相投的小伙伴,必须慎重的!
他回了赫连羽一个大大的笑脸,“吃完饭咱们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