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惊讶,“小姐这话怎么说的?十年来那位王爷从未没只言片语传来过,怎么可能会有信件来过?”
“真没有?”
“老奴用一家子的性命起誓,真没有。”王妈妈看了看左右,往前一步,“就他那样子,还是个男人,不会生养,谁会瞧得上?王爷位高权重,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会跟他成亲?王爷一回都没来过,显然对他不上心……”
刘文丽有点眼热,“妈妈说话小心些!什么生养……”
王妈妈看刘文丽脸有些红,伸手打了下嘴,“瞧老奴这张嘴,认真说起话来什么都忘了,小姐您可别见怪,老奴就是想着任何实情都不能瞒……”见刘文丽虽然有些害臊,但明显很乐意听到这样消息,王妈妈眼珠子转了转,“不过老奴说的可是真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平王爷不会想娶个男妻的。”
她嘴唇蠕动,低声举着例子,“王爷是忙,可要真有心,十年连来一趟的时间都挤不出?王府年年押车的都是外院管事,从来没带过话,没任何嘱咐,甚至连那位见都不见,东西放就走。老奴猜王爷一定不想要这门亲事,不知道怎么退,才一直拖着。不是老奴瞎说,王府年年的礼在咱们这灌县是稀罕东西,可在京城大户人家,这点算什么?真有心送的东西贵重多了。再说,往年年礼刚进腊月就来了,今年都快小年了也没见来……小姐但凡想想,就知内里深意了。”
对,就是,王府年礼这时候都没来,肯定是想退亲了!刘文丽搅着帕子,卢栎在她们家唯一的用处就是这个,如果连名头都没有了,看他还怎么狂!
她视线看向院内,娘亲疲惫的声音隔着这么远也能隐隐听到。每逢过年娘亲都很忙,可没有一次忙到这样,累的声音都沙了。娘亲好像很难,是不是也与年礼没来有关?
刘文丽紧紧捏着拳头,她必要收拾卢栎!如果不是这个扫把星,娘亲,她,怎么会陷到如此地步!
恰好此时,她院里的小丫鬟过来报告:外头小厮看到卢栎回来了。
刘文丽顿时柳眉一竖,目光如电,他还知道回来!回来的正好,不教训教训他,他都忘了这个家姓什么!
“去看看!”
刘文丽气势昂扬的往外走,王妈妈一看也跟了上来,“老奴侍候小姐。”
刘文丽眯着眼,“王妈妈,我知你素来忠心,那臊皮货对我娘不敬,又欺负我……你当知怎么应对。”
王妈妈背一挺,面色严肃声音洪亮,“老奴永远知道主子是谁!”
一堆人浩浩荡荡的赶去了前院。
回程的路比去时快很多,一来少了赏景游玩的心思,二来买了太多东西停停走走不方便,卢栎几人几乎是风驰电掣,五个时辰不到就看到了灌县城门。
灌县不大,进了城基本就到家了。沈万沙瞧着后面带着的几辆礼车,跟卢栎商量,“你那地方太小不好放,我先把东西拉到我院子里分捡清楚,再给你,给小猛拉过去。”
“那三车一多半都是你的,你整理正好,我还清闲了,”卢栎非常赞同,“但是你也别太忙,回去先洗个澡休息休息,我给小猛递个信,咱们晚点一起过去,今晚就在他家吃饭。”
“行!”
两个人聊着,赵杼挑开帘子往外看,见远远坠着的洪右打了个手势,便明白,安排下去的事情已经做好了。
卢栎的院门前太窄,稍微宽点的马车进都进不去,卢栎在巷子口就下了车,提着随身的包袱,和赵杼一起进了巷子。
以为回来能好好歇一歇,卢栎心情很不错,结果刚把东西放下,水没来得烧茶没来得及泡,就听到门外尖刻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
蜀中潮湿,房间几天没住气味就稍稍有些不好闻,刚回来也没燃起炭盆,卢栎就开了窗子透气,听到声音顺着窗格往外一看,好嘛,又是刘文丽。
他翻了个白眼,这姑娘是不是记吃不记打啊,不久前才猜到她的把柄敲了一笔银子,这么快就忘了?
耳边听到指关节‘咔吧咔吧’活动的脆响,卢栎转过头……
赵杼一脸黑沉,捏着拳头好像要杀人啊!跟那天杀人时表情一模一样啊!
卢栎赶紧握住他的手,“不过是嘴碎的女人,不要冲动!”
赵杼看着卢栎,眉眼深沉。
卢栎咽了口口水,态度肃穆坚决,“总之不能随便杀人!”
赵杼松开拳,“我与你一起出去。”
这个没问题,卢栎笑了,“好。”
二人走出房间,刘文丽正好走到院子中央,刚刚冲动喊了一嗓子,现在觉得有*份,给王妈妈使了个眼色。
王妈妈便站了出来,指着卢栎,“小姐来了为何不行礼!”
卢栎好笑,“你这奴才……可学过长幼尊卑?是我大,还是刘文丽大?她见了我这表哥,不上前行礼问好,竟也无人提醒,刘家是没人了?好好一个小姐被你们教成了乡野无知蠢妇,你们不羞的上吊也就算了,还敢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