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是啊王大爷,狼可比你聪明多了!”
房间气氛一时变的轻松,王得兴沈万沙斗起了嘴。
过了一会儿,黄县令微微叹气,“些许不明疑点可继续查找,现今证据已提供很多信息,本官会清查寺里所有年纪超过二十岁的僧人,问询口供,应该会有结果。”
“凶手作案多年从无失误,此次失败定然心生不愿,他一定在关注本案进展,或许就在我等周围窥伺,大人当注意安全。”卢栎也叹了口气,“我会继续查验尸骨以便找到更多线索。”
“累了一日,大家先回去休息吧。”黄县令深深看着卢栎,目光似埋了什么复杂情绪,“此案有劳公子了。”
卢栎摆了摆手,转身收拾自己的工具,他没精神客套了,好累。
王得兴跟着黄县令走了,沈万沙机灵地头前蹿出去,“小栎子我给你去找点热水洗漱!”
房间里只剩卢栎赵杼二人。
赵杼目光掠过蒙着白布的五具尸体,拿过软布帮卢栎把工具擦拭干净,放进薄铁盒子,“先去休息。”
“嗯……”卢栎打了个哈欠,“现在也没时间煮濯清理,等我睡醒再说吧。”
他连连眨着眼睛,怎么都觉得有些花,看着油灯叹气,“以后再也不晚上验尸了,点多少灯光线都不够。”
赵杼提着薄铁盒子站起来,声音微冷,“你记得才好。”
“事有意外么……”卢栎笑着往外走,“不过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再让你担心的。”
“我没有担心你。”
卢栎脚步一顿,疑惑回头,“啊?”
“我才没有担心你。”赵杼目光凉薄,声音傲慢,一副‘多大脸,少自作多情’的样子。
卢栎微微歪头,想起昨天还是前天,这人不是把他打晕不让他太累来着?是他理解错了?
赵杼悠悠开口,“我失忆了。”
卢栎眨眨眼睛,“……所以?”
“所以在我想起所有事之前,第一个与我有关的人……不能死。”他越过卢栎走到前面,“累死也不行,就这么简单。”
卢栎:……
反正他总是猜不透赵杼心思,索性不想了。
走出停尸小院时,西北角有银光一闪,他立刻看过去,发现好像看错了,可心里到底起了疑,回到自己的院子,第一时间就跑到关摘星的房间前,开门——
摘星同之前一样,手脚被绑在椅子上,大概做夜活的这个时间都挺精神,他桃花眼微眯,朝卢栎抛了个飞眼,“美人你来啦……”
卢栎忙了一天脑子有些糊涂,忘了摘星的贱属性,一时怔住没动。
很快胳膊被拽住,身体不由自主后退几步,门板被‘啪’一声,重重关在面前。
他呆呆地偏过头,“赵……杼?”
赵杼嫌弃地看着他,“没出息!”
卢栎傻眼,“啊?”
“小偷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看直了眼!弱鸡子似的不男不女货,哪有本王威武!
卢栎觉得还是别和赵杼计较逻辑,这人脑回路一向清奇,除了办正事的时候,其它时候所有言语都来的没头没脑,他实在懒的猜,“是没什么好看,好累,我们回去睡吧。”
赵杼眉头跳了跳,骤然转身,大踏步离开。
卢栎看着他的背影,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说他高兴吧,他没说话,脚步迈的飞快,好像片刻都不想跟他处似的;说他不高兴吧,又没开口骂人……
真是难懂。
卢栎打着哈欠回房,草草洗漱过后,就上床睡觉了。
这次醒后已经过了午,沈万沙非常贴心的送来饭菜,并送来一个大消息:巳时三刻,王得兴指戒法是凶手,二人对峙过后,黄县令迫不得已,命人搜法戒房间,搜出了乌头。
“又是乌头?”卢栎动作顿住,眼神微闪,“真是奇怪,每每有新的证据出现,案情明朗一分,乌头就会适时出现指出凶手……”
沈万沙托着下巴想了想觉得也是,“真的啊,凶手总是出现的恰到好处。”
卢栎动作优雅不慌不忙的吃饭,沈万沙想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法戒是凶手吗?”
“法戒此人……有些秘密,颇引人怀疑。”
沈万沙听卢栎说话有尾音,“——可是?”
“可是事实如何,需得证据说话。”卢栎吃完饭,曲指弹了弹沈万沙脑门,“等黄大人收集完寺里口供再做判断不迟。”
沈万沙见卢栎拍拍衣服往外走,眼睛一亮,“要去验骨了么?我也去!”他狗腿地把大衣服给卢栎拿过来,“今天要是还煮骨头,让我来啊!”
卢栎笑了,“只要你不怕。”
可能昨天累的太过,今日验骨刚过一个多时辰,卢栎就腰疼的不行,有点坚持不住。
沈万沙没等到煮骨头有些失望,又有意表现,便自告奋勇这次由他去搞上好滋补药膳给卢栎补身,蹬蹬蹬出门了。
卢栎皱着眉,想着要不今天就干脆先休息?
正犹豫着,就见半天没人影的赵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