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杼,你过来抱我!”
卢栎此话一出,赵杼怔了一瞬。还没来得及动,卢栎那边又急声催,“快点!”
不等他走到跟前,卢栎已经主动伸出手,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赵杼:……
卢栎拉着赵杼的手环到自己腰上,下巴往上抬,神情激动,“上吧赵杼!”
赵杼回想,从小到大,他见过的人太多,不要脸的也不知凡几,可没人能比的过卢栎。
这人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心得多大才能往陌生男人怀里跳!
虽然这是特殊情况……但仍然不能没有分寸!
赵杼一直在观察卢栎,他有自己的判断,卢栎在看什么,在想什么,他几乎都能猜到。卢栎顺着窗边痕迹在房间内查找,整个屋子里除了窗棂,有同样湿土的就是房间中央地上这几乎不能察觉的一丁点,抬头一看此处正对着房梁,任谁都会立刻想到上面去看看。
卢栎没武功,自然下意识让他帮忙。
卢栎年纪虽小,但心细,缜密,胸中有正义,很值得肯定欣赏,但这亳放性子着实太过了……
赵杼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苍蝇。
他被迫抱着卢栎,还不能不动,因为卢栎一个劲催促,他再不动,卢栎的腿马上就要勾过来夹住他腰腿。
真是……要命!
赵杼拍了拍卢栎的屁股,声音非常冷,“不可放肆。”之后腿尖点地,瞬间飞了起来。
赵杼肯帮忙卢栎就满意了,他才没心思听赵杼说什么,眼睛亮亮的盯着那根梁,心说上面一定有东西!
房梁上不太好站,尤其赵杼这样身材特别高大的。赵杼索性一手抱着卢栎,一手倒扣着屋顶,双脚找地方勾住,倒挂在房梁上方,距离正好够卢梭看东西。
可惜卢栎上来前不知道赵杼要摆这个姿势,他现在双手环着赵杼脖子,背对着房梁,哪哪看不到!
他不满地盯着赵杼,“把我翻过去!”
赵杼淡淡开口,“自己动。”
卢栎歪了头,皱着眉看赵杼。
赵杼视线非常冷漠的移开,“没有手了。”
卢栎一看,的确。赵杼两只脚两只手都有用处,自己也不轻,万一被摔下去就麻烦了……
“那我自己动,你搂好了,别让我掉下去。”卢栎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唇,手里拽着赵杼的衣服,缓缓转身……
赵杼突然觉得这样的卢栎很好玩,像个准备偷油的小老鼠,小心翼翼的样子特别逗人。于是心生恶意,搂着卢栎腰的手一松——
“啊啊啊啊——救命——”卢栎吓的一颗心都要飞出来了,庆幸还好拽着赵杼的衣服,不然要是一点缓冲都没有的摔下去,非得破相不可。
当然,赵杼的武力值还是不错的,至少最后关头还是把他捞上来了……
卢栎平缓了下呼吸,扭头恼怒地瞪赵杼,“你倒是抱紧我啊!”
经过一番惊吓,他脸色绯红,眼睛水润,气色特别好,骂人都特别有精神。
赵杼墨如子漆般的双眸深不见底,“我抱你,你自己也要用些力。”
倒挂在房顶上拥抱这种事的确需要配合,卢栎反思了一下,刚刚自己动作有点太大太快了……“总之你抱紧我,要紧紧的,紧紧的,明白么?”
赵杼微不可见的点头,眼神复杂。
卢栎放心了,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之后继续慢慢转身。这次很顺利,他很快转好了方向,面朝下,被赵杼从背后抱着。
大概从背后抱着的动作很容易,两个人贴的非常近,卢栎几乎能感受到赵杼的心跳,怦怦,怦怦,非常有力。
他仍然有些不放心,再三要求赵杼抱紧后,才集中精神,细细查看房梁痕迹。
房梁上的确有少许湿土,与窗棂上的颜色质地相同。房梁上有两个很轻的脚印,应该穿的是软底鞋,看大小,此人身材略高,该有近八尺。顺着些许阳光,可以看到房梁上似乎有一层淡淡的银粉……最后,房梁的钉楔处,有一条布料。
卢栎伸手把布料取下来,再仔细看了房梁两次,甚至让赵杼改变方向让他多角度看了几次,才让赵杼带他下去。
一落地卢栎瞬间欢快了,高兴地举着手里的布条,“我们有嫌疑犯了!”
赵杼非常狠心的打击了他,“未必。”
“窗棂上有湿土,房梁上有脚印,来人还不小心留了下证据……难道不是凶手藏匿于房梁之上,用丝线什么的将毒滴到死者酒里,使其中毒,再跳下来虐打杀之?”卢栎想着之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武林高手给人下毒的画面,觉得这个想象算是合乎情理。
“你太激动,”赵杼抱着胳膊,下颌微动目光睥睨,“不如再仔细看一看房间。”
卢梭觉得赵杼很奇怪,好像他什么都明白似的……不过自己不是王得兴那种自负之人,破案过程引发的想象非常多,会觉得什么都有可能,但真相,只有一个。
他将布条握在手里,沉下心皱着眉再仔细看了一遍房间。
房梁出现的银色粉末,只在窗棂上有一点,其它地方一点没有;那人脚印也只出现在房梁上,整个房间没有任何有关痕迹;最重要的,桌子四条腿留下的痕迹靠着墙,并没有在中间。
卢栎看了几遍,觉得自己怕是想错了,“这梁上出现的,难道是个路过的小偷?”
赵杼微微颌首,“种种迹象皆指向这个可能。”
“可是哪个小偷会用白色布料做夜行衣?”卢栎伸手露出布条,“还有那银色粉末……是什么?”
“总是有些喜欢特立独行的人……”赵杼好像发现了什么,伸手拿过卢栎手中布条。
卢栎觉得掌心微痒,手里就空了,之后手腕被拽住——赵杼拿着他的手调整方向,好像在找光线?
“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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