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荆红命说完这些后,笑道:“杜道长,我想,你其实也知道这些,对不对?”
老杜仍旧一副别人欠他很多钱的臭脸样子,冷冷的反问道:“就算我知道这些,那又怎么样?这些,跟陈天寿就是我白云观扫墓老道士,是七杀大首领等事,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荆红命悠悠的说:“先说陈天寿就是白云观扫墓老道士这个问题,我想在他所住的石屋内悬挂的那幅画,竟然跟方家老宅中的那幅画是同一个人物,就不难看出,他其实就是陈天寿,哪怕是在隐世时,也无法忘记陈老夫人的恩情。”
抬头看了眼已经放亮的天,荆红命才继续说道:“一个扫墓的老道士,所居住的石屋内,几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却独独会悬挂这样一幅画,这本身就说明他在活着时,每天都要面对画像,为养母祈福的,这是人之常情。”
当年方小艇被高建成祸害,又被高家逐出京华后,可不是对她不管不问的,肯定会派人在暗中调查她的来历,丛方家老宅中看到那幅画,并‘拍照留念’,肯定是很正常的。
或许,当时高老头还没有意识到,这幅画会对他解开陈天寿之死的秘密,起了重要作用,直到听说白云观守墓老道士所居住的石屋中,也挂着一副相同的话时,他才意识到这个老道士,就是早就死去的陈天寿。
陈天寿在儿子陈青被解红颜误杀后,并没有死,而是隐居在了白云观内,做了个最不起眼的守墓人。
“高家老爷子还说,让他从两幅相同的画中,查出扫墓老道士就是陈天寿,这或许本来就是陈天寿故意留下的线索。”
荆红命沉默片刻,才缓缓的说道:“这件事,我是亲耳听高家老爷子说的。他当时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在他说完所有事后,才猛然醒悟,说这一切,包括方小艇遇到高建成,继而生下高飞,好像都在陈天寿的算计之中。”
老杜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
抖动的幅度很小,却被荆红命准确的抓捕到了,呵呵一笑:“我自己也认为,这是一个局,从方小艇出生那一天开始,这个局就已经缓缓铺开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局。
牵涉到其中的,不仅仅有方小艇母子,高家,还有陈果果(她是上官风铃跟陈天寿的女儿),沈银冰(她是沈若萱跟苏北山的女儿,而且沈若萱来自地下楼兰)。
整个局在高飞回国两年后,才彻底的展开,让他遇到了沈银冰,跟方小艇相认,再遇到陈果果,甚至还发现了地下楼兰。
“陈天寿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哪怕是高家老爷子意识到他早在数十年前,就开始布下了一个很大的局,可要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布下这个局,还是有很多地方都想不通。”
无视晨练人们看向自己的诧异眼神(身上有血,还跟个身穿黑袍的老道士,站在京华街头上),荆红命依旧到背着双手,缓步前行。
既然想不通,一般人或许不会再去寻找答案,不过高老头已经离休在家了,实在是闲的很无聊,于是就对陈天寿的真正来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暗中派出了大批人手,开始从方小艇姥姥老家明察暗访。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秘密。
人们连六千五百万年前的恐龙是怎么灭绝的,都能通过化石演算出来,更何况去调查一个现代人的来历?
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就能做到普通人认为做不到的事。
经过数年的明察暗访后,高老头终于找到了陈天寿的出身线索,知道他不是中原人,而是来自苗疆。
陈天寿的真正家世,原来跟苗疆蛊王有着相当大的关系,基本确定他就是蛊王失踪多年的儿子。
陈天寿失踪的主要原因,跟一些传说是生活在地下的人有关:在很久很久以前,不被中原人所注意的苗疆蛊门,跟那些人展开过多次战争。
苗疆蛊门的衰退,也是因为在跟那些人的战争中,死了好多人有关。
尤其是蛊王儿子的失踪,对于苗疆蛊门来说更是致命性的。
蛊王儿子失踪后,蛊王夫妻又有了个小女儿。
“就在今年,高飞在岭南身中烈阳蛊时,我们终于知道,那个派徒弟救了他的蛊婆,原来就是蛊王的小女儿,陈天寿的亲妹妹。”
荆红命淡淡的说:“她在临死前告诉梁娇娇的那些事,也是高家老爷子这些年明察暗访最想知道的事情。”
来到小巷中间的一个院落门前,荆红命停住了脚步,很客气的问道:“杜道长,这就是寒舍了,不知能否请你入门再叙?”
“大名鼎鼎的十月冷血,这样文质彬彬的邀请老道进门作客,我怎么能拒绝呢?”
老杜抬头,看了一下门楣,赞叹道:“好地方,好宅院,怪不得你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原来家住龙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