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冬冬身高一米七多,体重六十公斤左右,红尘抗着她,却像是个没事人那样,在雪地中急速向前滑行,接连穿过几条街,来到了附近一个公园内。
大雪纷飞时,路上的车辆很少,更没有几个行人,就算偶尔有人看到红尘两个人,也会觉得自己眼花了:特么的,看来晚上不能再任由那个娘们折腾了,搞得肾虚,眼睛都不管用了。
潘冬冬不知道,在她被红尘带走几分钟后,一辆车汽车就从小巷口驶过,霍天晴问向外察看的萧潇:“有没有人?”
“没有,继续向前。”
萧潇问道:“你认识那个叫潘冬冬的?”
“不认识,可高飞说她拉着个拉杆箱。”
霍天晴回答说:“这么大雪天,又是晚上,行人不多,只要注意拉着箱子的单身女人就好了。”
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沿着大街搜寻拉着箱子的女人时,潘冬冬已经被红尘妖道放在了公园小亭子里的石凳上。
抗着个人,跑了这么远,红尘好像连大气都不带喘的,只是到背着双手,欣赏着纷飞的大雪,悠悠的说:“这个世界,看起来好干净。其实,是大雪把那些肮脏都掩埋了,就像雪化后,人们就会发现你的尸体。”
“你不用总是恐吓我,我现在真的不怕死,甚至很向往。”
潘冬冬从石凳上站起来,就像好朋友那样,走到红尘身边,跟她并肩而立:“我只是有些纳闷,你为什么要针对云霄阁,针对唐鹏呢,阴魂不散的。”
“其实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把云霄阁当做了我们的产业。”
红尘刚说到这儿,潘冬冬就问:“你们究竟是谁?”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红尘笑了下,说:“不过我们没想到,唐鹏最后竟然把云霄阁从燕家手中夺走,这让我们很生气,决定要给他一个教训,这才启动了早就埋伏在会所的棋子。”
“是给唐叔叔下药的艾丽沙?”
“是的。”
红尘也没否认:“更何况,宋慧乔也好死不死的被你男人带到那儿了。”
“宋慧乔是你们的人。”
“这个问题真是白痴。她要不是我们的人,我会亲自去找她?为此还杀了那个韩玄,算是给你男人一个警告。”
红尘叹了口气:“唉,本来,我不想杀他的。可谁让你男人在皇朝会所,把我们埋在岛国的一颗棋子给废了?这,才是真让我生气杀人的原因。”
潘冬冬皱眉,问道:“那个山口十七,也是你们的人——啊,我知道了,你就是他身边那个女保镖!”
“知道就好,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是真的很生气,你说你男人怎么就那么不长脸呢,把我们辛辛苦苦培养那么多年的棋子给废掉,他除了惹恼我们,让我们报复之外,还能得到什么?”
红尘侧脸看向潘冬冬,语气很惋惜的说:“本来,你是不用死的。可是,谁让你是他最在乎的女人呢?你在他心里,可是比那个弱智(荆无艳)还要重要。你死了,他会很伤心,更后悔。”
“死人,是不知道活人,是怎么伤心,又是怎么后悔的。本来,我就很想去死,可为该怎么死拿不定主意,幸好你出现了。”
潘冬冬说着,转身走回石凳前坐下,背对着红尘,看着飘扬的大雪,缓缓的说:“好了,接下来该我跟你说说我的心里话了。”
“洗耳恭听。”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潘冬冬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早在决定跟随他之前,我就想到会有今天,被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赶出来。毕竟,没有谁喜欢丈夫身边,还有我的存在。不过,那时候我还是有奢想的,就是希望他未来的妻子,能接受我,允许我的存在,哪怕是无视我,也好。”
“但很可惜的是,我的希望落空了。”
“你该去找他诉苦,不该离开。”
“我找他诉苦?”
潘冬冬笑了下,反问道:“我要是那样做的话,他会不会很为难?从来,男人就为该怎么处理好妻子,跟姨太之间的关系头疼。我不想他为我头疼,我只希望他以后能忘记我。最多,以后每年能在我死的这天,想起我,我就很满足了。”
“很感人啊。”
红尘讥笑了一声,走到了潘冬冬背后,右手轻轻一抖,从衣袖内亮了出来。
五指上戴着的指套,在雪光下闪着森寒的锋芒。
“没什么可感人的,你看不起我,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他着想,那是因为你没有机会去真正爱上一个男人。”
潘冬冬说着,扭头看着红尘,笑道:“说起来,你才是很可怜的。一个女人,像你长的很不错的女人,却没有一个男人真心去爱,甚至让男人都不敢碰一下——我真怀疑,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红尘眼眸中,猛地闪过一抹厉色,咯咯笑道:“如果我是你所说的那样的女人,我活着当然没意义,可你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人。”
“你是鬼?”
潘冬冬闭上眼,喃喃说:“无论你是人还是鬼,这对我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动手吧,我等的已经太久了。”
“那我就成全你吧。”
红尘阴笑一声,右手陡然抬起,狠狠刺向了潘冬冬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