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肃峰哥哥好像啊,一样一样的。
然而这时,门忽然又开了,麒麟受到惊吓,咻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贺兰一进门,就收到了来自未婚夫的无敌必杀目光。
“怎么了?”贺兰过去,温柔地将毯子给他盖好。
唐川打不了他,只好瞪他,“你把麒麟吓跑了!”
“他在这儿?”
“不然呢?”
“躲起来也好,少儿不宜。”
“怎么就少儿不宜了?”唐川又怒。
贺兰就静静地看着他,唐川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黏到贺兰身上去了。如果要问他你为什么伤成这样还能这么迅速地黏过去,唐川可以回答你:本能。
他老脸一红,继而干脆把脸往贺兰怀里一埋,“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好,都是你的。”贺兰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休息,目光扫过唐川身上缠着的层层绷带,“还痒吗?”
“痒。”唐川声音闷闷的。伤口大部分都结了痂,正是最痒的时候,但他又不能挠,甭提有多郁卒。只有贺兰才是他的良药,他的吻能让他平静下来,暂时忘记身体其它部分的不适。
没一会儿唐川就睡着了,嘴巴微张着均匀地呼吸,贺兰就静静地陪着他,指尖拂过他的脸颊,眸子里倒映着暖洋。
另一边,乔伊在充满‘友善’的目光中,施施然入住了高塔贵宾酒店,房间里标准配备一张桌子一张床,门口还有两个站岗士兵,服务相当周到。
同时,莱茵从高塔里走出来,一路上碰到的人都像平常一样跟他打招呼,可是大家都没有唐川那样的好演技,关切的眼神太过明显。刚出门,莱茵就逮到两个始作俑者。
“听好了,大家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知道吗?”薄言跟旁边几位队友耳提面命,“一定不能让莱茵小宝贝感到伤心。”
“对对对,大家一定要呵护小宝贝敏感脆弱的小心脏”查理接话,旁边的伊莉娅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
莱茵站在他们身后,“哦,小宝贝?敏感脆弱的小心脏?”
全场鸦雀无声。
查理讪讪地回过头来,“啊哈哈哈副队啊”
你的副队莱茵举起了屠刀,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一群人被莱茵杀人的目光撵得作鸟兽散,莱茵无奈摇头,队里一群活宝,心情不好的时候逗一逗,倒是能让人立刻开心起来。
如果忽略掉那些三不五时就冒出来的奇葩昵称的话。
但莱茵很忙,他没空去管这些,也没空去理会让查理他们担心的那件事,他只是很忙,忙得好像没有一丝丝可以空下来的时间。忙到晚上,他才再度回到高塔,迎面正好碰上一个士兵拿着些带血的绷带出来扔,他立刻皱眉把人拦下,“怎么回事?唐川的?”
“哦不是,这是乔伊的。”那人说到乔伊的名字,还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
莱茵挥挥手让人走,自己却停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
乔伊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随即他又回过神来,乔伊受伤又关他什么事呢?他们早就应该没有任何瓜葛了,不是吗?
但是晚间的时候,乔伊忽然发烧了,就连贺兰都专门下来问了一句。钱少泽去给他看过,他肚子上有枪伤,因为长途奔波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所以有些发炎。可虽然说不是什么致命伤,乔伊白天来的时候那优雅随意的姿态还历历在目,完全看不出有任何身体抱恙的痕迹,也是够能忍的。
如果不是因为炎症发烧,或许他连提都不会提。
莱茵一个人去顶楼吹风,手里拿着根从第九军团的某个小士兵那儿讨来的烟,他还记得那小士兵掏出烟盒的时候一脸惊讶的表情——莱茵看着就不像是会抽烟的。
莱茵确实不常抽,只是偶尔为之,他本身很讨厌这种会让人上瘾的东西。抽完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转身回房,路过走廊里某间房间门口时,脚步却慢了下来。
目光在那门牌上一扫而过,脚步虽慢,但是没有停,哒哒地过了转角。
几秒后,那脚步却又迈了回来。
莱茵冷着脸推开房门,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站在床边借着月光打量那人染着病色的眉眼。也许只有在这时候,他才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
他只是看着,什么都没做。过了不知道多久才神使鬼拆地伸出手,可是稍稍回神,那手就在中途拐了个弯,把落下的被子扯了扯。莱茵脸色不善,似乎有些气愤,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抿着唇,转身又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刹那他背靠在门上,像个泅水的人,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门内,应该睡着的人却已经睁开了眼睛,向着半空中伸出手,月光从指缝里流走,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