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不错的闲职,只挂名不做事儿的那种。
如果是两年前的他,还真会考虑考虑,毕竟名头越响赚钱越多。
但现在,真是一点哪方面的心思都没有,尤其是在找熟人了解过那些协会的运作原理之后,就更不感兴趣。
说真的,这些个大协会里面的官气儿太浓,他这样的人去了只会看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你要是真的是个官也就罢了,偏偏都是一群手艺人,却摆的架子比什么都大,看着让人倒胃口。
上一次他旁观了一次某协会几个会长举办的扶贫活动,就是用传承手艺来扶贫的一个活动,教给贫困群众一些吃饭的本事,也算是授人以渔的好办法,然而那几个会长的派头简直不要太大,一个个真跟什么领导似的前后摄像机又是拍照又是合影留念又是慰问群众,最后啥事儿没干就走了,只留下一些个底下的手艺人和基层公务员做事实。
反正从那之后,他就更不乐意加什么协会了,连老熟人闻长丰的面子都没给。
当然,心里腻歪是一回事儿,为人处世又是一回事儿,他还是笑呵呵的请刘庆成进会客厅,等郑思瑾端茶上来后才问:“刘教授,这一位是?”
刘庆成连忙道:“这是赵潭赵教授,鲁大美术系教授,也是咱们鲁省知名的画家,跟你一样擅长大写意山水画,更是岛城人,另外还是胶东剪纸一派的剪纸大师,也是胶东民俗研究会的会长。”
卧槽,名头还真多。
不过听起来像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画家,教授,剪纸大师,民俗家,还是岛城人。
徐景行赶紧跟赵潭握手,“赵教授,久仰久仰,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说实话,要不是当初没有门路,我就跟着您学剪纸去了。”
“你也喜欢剪纸?”
“嗨,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是看过一篇您的报道,说您在一次民俗博览会上,光卖剪纸就赚了上百万,当时就心动了,没办法,那个时候很缺钱啊,”他用夸张的也语气回答道。
当然,这不是瞎编的,而是确有其事。
当时他从半岛都市报上看到这篇新闻稿时,是真的非常心动,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获得“如意手套”,还在当搬运工卖力气,一次博览会就能赚上百万的美事儿,对他来说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
而且他真的行动了,根据报纸上给出的信息去找赵潭开办的剪纸工作室,但去的那天工作室里没有人,他只能失望而归。
然后,没多久他就获得了如意手套,并且很快走上人生巅峰。
如果不是今天忽然碰到这个赵潭,他几乎要忘记那个小小的插曲。
所以一时间心里颇为感慨。
赵潭明显不怎么擅长应酬,把徐景行的话当真了,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学也不晚,回头去研究会挂个名,我亲自教你。”
“……”徐景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是客套几句,这小老头儿竟然当真了。
现在的他真要想学剪纸,用得着加入什么研究会?随随便便都能找几个高明的老师过来。
何况以他的学习能力,对着网上的教学视频琢磨琢磨就能学个七七八八的,根本用不着拜师,因为剪纸这门手艺说难也难,说简单也挺简单,找到窍门之后,就算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都快速入门并且剪出很多精妙绝伦的剪纸作品。
从他之前了解到的那么信息看,很多所谓的剪纸大师都是普通农村妇女出身,岛城就有那么一个,跟赵潭起名,但确确实实是个不怎么识字的农村妇女,剪纸的时候全靠样本和临摹,简单的很。
说穿了,这就是一门平面艺术,跟篆刻有点类似,不过是用剪刀在做篆刻,也是以线条为主,而且因为剪刀留下的痕迹很单一,所以只要有一副精巧的样本,随便一个入门级的剪纸人都能剪出一幅完全不逊色于大师的作品。
因此现在的徐景行还真没兴趣学什么剪纸。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剪纸不赚钱啊。
赵潭是有过单次博览会赚到上百万的经历,但那样的经历也就那么一次而已,而能够达成那种成就的剪纸手艺人在全国范围内更是寥寥无几,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条出路,但对他来说实在没有什么诱惑力。
没太高的艺术含量,也没有什么技术难度,还不怎么赚钱,他能感兴趣才怪了。
当然,话不能那么说。
他只能笑道:“这个以后在说,现在有点忙,来来来,喝茶,刘教授,赵教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