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于明秀爆了句粗口:“以后还怎么直视这些诗词?”然后才问:“谁写的?我要去批判他。”
“纳兰性德的《采桑子》,”徐景行笑眯眯的说道:“那你可有的忙了,古代那些文人雅士们很擅长这个,流传下来的类似的句子没有八千也有一万,你慢慢批判去。”
“不,不会吧?”于明秀吃惊的瞪大眼睛:“纳兰性德也写这种内容给?”
“不可以吗?”徐景行嘿嘿一笑,然后才解释道:“其实人家写的时候可能也没想那么多,但咱们后看人这些东西就难免想多,纳兰性德这一句,很大概率写的就是琴弦,描绘的是一种冷清的夜晚琴弦上沾染了露水的景象,借此表达一种冷清孤寂的氛围,上下文结合起来看就是这么回事儿,但单独拿出来就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那李商隐那句……”
“李商隐那句没有歧义,想要表达的就是那么个意思,因为那首诗描写的就是男女之情,那两句描写的也就是男女欢爱时的场面,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借以表达感情的炽烈和奔放,”徐景行笑道:“所以说啊,这文化人骚起来,真没一般人什么事儿。”
“大艺术家,你也是个文化人呢,”于明秀却“咯咯”笑着调侃道。
“我?”徐景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急忙摇头:“我可不算什么文化人,尤其是跟李商隐纳兰性德这种真文化人比起来顶多算个有点手艺的文抄公,我用到的诗句几乎全是古人的,自己创作的那些,连我自己都看不上。”
“咦?你还自己写过诗?”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点文青病是咋地?上学那会儿可写了不少酸不拉几的诗词和文章呢,不过长大后统统被我烧了,妥妥的黑历史。”
于明秀被逗得哈哈直乐,一时间竟然忘了批判那些写小污诗的大诗人们了。
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更融洽,交流的时候也更随心。
虽然于明秀是个文科盲,但人聪明,脑子好使,也会说话,总能从她自己的角度说出些有趣的话来,一时间竟然能跟得上徐景行的节奏。
徐景行内心叹服。
果然能混到这个地步的女人,真的不简单。
也不知道招惹上这么个女强人是好还是不好。
最终,他还是把李商隐的《碧城三首》写成了字帖,只是在写“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这句的时候,又被于明秀这个女人调侃了几句。
好吧,这个年龄段的女人确实不太好惹,说害羞也害羞,但要是放开,那也是真放得开。
两个人聊到十一点多才结束交流,于明秀亲自收拾好客房,拿出新的被褥床单枕头以及睡衣浴袍还有牙刷牙杯这些生活用品,这才互道晚安。
徐景行难得睡个安稳觉,睡也就睡了,一觉睡到大天明。
果然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只是,为什么感觉有点遗憾呢?
明明搞事情的各项条件都已经具备。
太可惜了。
下次一定要把握住机会,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不然的话,那女人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编排我呢。
早餐很简单,牛奶面包煎蛋小凉菜,以及煎牛排,很显然这煎牛排是专门为徐景行这个大胃王准备的,正常女人谁在大早上的吃牛排?
吃饱喝足之后,徐景行抹了抹嘴,“你那朋友住哪儿?”
“燕郊。”
“那么远?”
“这还远?前几年我在燕郊刚买房子的时候,每天早上开车来晚上坐车回去,也没觉得远,跟我一样住在燕郊工在首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你在燕郊还有房子?”
“是啊,当时刚刚赚够首付,觉得能在那边买套房子,这辈子就满足了,住进去的时候别提多开心,直到全款买下这套小别墅……”
“你这经历可真够励志的。”
“跟了个好老板而已,要不是老板大方,我现在肯定还在租房子。”
“要是老板不大方,你怕是早就跳槽了,”徐景行笑道:“你这样的女强人,迟早会冒头的。”
“别,赶早不赶晚,等五六十岁再冒头那还有什么意思,我呢,顶多再做几年,三十五之后不管攒多少钱都退休去享受生活,钱多有钱多的活法,钱少有钱少的过法,大艺术家,你说呢?”
“是这个道理,”徐景行点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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