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所以相对比较结实,想要在壶底的泥片上留下印文,需要用木工槌轻轻地捶打才能确保印文清晰。
木工槌虽然是木头的,用力也不大,但毕竟不是普通的留印,是要敲打的,哪怕再轻微的敲打,对一些材质的印章也会造成损伤,比如说寿山石、鸡血石一类的印章肯定不能用在这地方。
另外一半的字画印章尺寸和图案的疏密程度也不太适合这种钤印方式,如果尺寸太小,或者图案太密集,留在壶底的钤印可能就不太清晰。
所以一般情况下,紫砂艺人都有专用的印章,一般多为金属制作,结实耐用,图案清晰。
不过钤印不一定要用印章,可以手刻。
手刻印文在早起非常流行,很多制壶大师就喜欢手刻印文。
手刻印文就简单多了,而且非常随性,想刻什么就刻什么,想怎么刻就怎么刻,当然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书法水平足够。
而这对徐景行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题。
因此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手刻,在一堆工具中随手选了一把细长的金属刻刀,拿过紫砂壶,翻转过来,也不思考,直接刻下“徐徐景行”四个楷体字,准确的说是苏体字。
这四个字饱满丰腴又足够挺拔的苏体字,跟这饱满的西施壶还真是相得益彰,看着非常的舒服。再加上他用的是金属刀,刻字时留下的笔画干净利落明朗简洁,跟这把西施壶简单的造型也颇为契合。
所以他一收刀,唐先海便在一旁高声赞道:“好字!”然后又解释道:“之前老余说你的字比他还好,我还有点不太相信呢,现在才彻底的心服口服。”
“嘿嘿,老唐,你不厚道啊,合着之前只是跟我虚与委蛇呢?”徐景行故意不满地调侃道。
唐先海尴尬的咳嗽一声,立刻转移话题,“那个,壶盖上也刻两个字?”
“对哦,我听说你们这些紫砂艺人喜欢多留款识,不光要在壶底钤印,还要在壶盖和壶身上留下款识,”徐景行一拍额头,拿过壶盖,想了想,同样用苏体字刻下“戊戌年春徐”五个字,这五个字不是并排排列,而是想一朵梅花的花瓣一样围拢成一个圆形,看着倒是有些趣味。
刻好以后,他又端详片刻,那一些残留的紫砂泥料刮干净,又做了一番修光,这才满意。
唐先海有点遗憾的问:“这就完了?你字这么好,不在壶身上留点也太可惜了吧?”
“老唐啊,你以后搞创作,千万要记得一个成语,那就是‘过犹不及’,肉好吃,天天吃也腻,我的字就算再好,也要留在恰当的地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另外,一把壶的壶身上留不留字,留什么字,那不能随心所欲,一定要在做壶之前就做好规划。”
“就跟你做壶要打腹稿一样,动手之前要想好要做什么壶,壶身上的每个部位要怎么做,做成什么造型,因为这关系到一把壶的造型和美感,”说到这里指了指面前的西施壶,“同样,在壶身上留字也不是为了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