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要知道,这种画面感可不是流于视觉的常规画面,而是直接作用于大脑甚至本相层面上的,注意力不够专注,或者觉识能力不够敏锐,你都觉察不到这种画面感额存在,哪怕别人给你讲解的再怎么通透也一样白搭,觉察不到就是觉察不到,就是这么神奇。
当然,神奇是针对一般人而言的,对徐景行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的一幅字,在杨寿云这样的大书家眼里就是极品好字了,杨寿云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许久许久都舍不得放下,末了还讪笑着问:“景行啊,这字,送我可好?”说着还怕徐景行不同意,赶忙补充道:“我用董其昌的扇面跟你换。”
徐景行哭笑不得的说道:“您老还真够大方,舍得用董其昌的扇面换我的字,不过就算您舍得,我也不敢答应,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您被我骗了呢,而且,这也太抬举我了,把我这么个小辈跟董其昌摆在一个层次上,实在让我有点恐慌。”
“放心,我就留着自个儿欣赏,绝对不会拿出去显摆,就算显摆,也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杨寿云陪着笑脸说道。
徐景行挠挠头,“您也太客气了吧,就这么一幅字,您喜欢就留着,就别说什么换不换了,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您就让我开开眼界,见识见识董其昌的扇面,说实话,我亲眼见识过的名家字画并不多,虽然在首都故院挂着一个研究员的名头,可一直没机会去里面转转。”
“好说,好说,”杨寿云赶紧从靠墙的书柜里取出一个紫檀木做的相框,方方正正的相框里嵌着一幅展开的扇面。
扇子这东西因为结构原因,其实并不好保存,一开一合都会对扇面造成一定的损伤,纸质扇面一般保存不了多长时间,尤其是那种经常被把玩的扇面,很容易破损。所以,对扇子来讲,最好的保存方式就是打开或者合上以后一动不动的陈列起来,开合的时候要尽可能的轻开轻合。
但是,对古扇来讲,就算是轻开轻合也容易造成损坏,所以很多玩家在收藏到有破损的古扇以后,会将扇面从扇骨上揭下来,重新装裱,制作成镜心或者书画卷轴,这样便能大大提升扇面的保存时间。
然而对喜欢玩扇子的人来讲,这种只有扇面而没有扇骨的扇面,是很严重的残次品,扇子就是扇子,只有扇面没有扇骨怎么能教扇子呢?而且扇骨看似没什么艺术含量,但却是扇子的骨架,只有扇面而没有扇骨,就如同少了风骨的美女变成了庸脂俗粉。
当然,说是那么说,可对古玩而言,绝大部分时候的残缺更多的是对时光流逝的无可奈何,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扇子的保质期能有卷轴或者镜心那么长,人们也不必费尽心思的抽掉扇子的骨架了。
至于这幅被装在相框里的扇面,应该不是杨寿云的手笔,杨寿云好歹也是个问话人,正常情况来讲应该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就算扇面确实需要采用其他方式保存,也只会做的更好,装在相框里那是最普通也最俗的手段了。
果不其然,徐景行的目光只是在相框上扫了两眼,说了一句“小叶紫檀,够奢侈的”,然后杨寿云就苦笑道:“没办发,我收上来的时候就这样。”
徐景行也就在相框上纠结,随口问道:“您自个儿收的?”
“嗯,在潘家园收的,花了小一万块呢。”
“还行,先不说扇面是真是假,这个相框就差不多能回本,”徐景行笑道。
杨寿云却听出了话外之音,一惊:“你是说,这扇面有问题?”
徐景行摆手:“有没有问题,得先看看,”说着小心翼翼的接过相框仔细端详起来。
其实,不用端详他也知道这扇面肯定不是董其昌的,因为这扇面里的灵气实在稀薄,完全不像董其昌的手笔,要知道,董其昌生活在万历到崇祯这个时间段里,是标准的明朝人,距今已经有快五百年的历史了,真要是董其昌的手笔,在经过这么是长时间的沉淀之后,里面的灵气一定会非常之多,绝对不是那么一点点。
所以,只看灵气,他就知道这扇面有问题,只是不好直接说出来而已,比常人出色一些是天才,可如果表现的太过妖孽,就真成妖孽了。
在外人之前,他还是得低调一些。
而且,他也得找到这画的破绽才能说服杨寿云啊,总不能说拿灵气当说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