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丁雪和王全一两个人还为逼得师傅下跪而内疚,此刻听完了这句话,不由得对何生棠素来的尊敬都没有了,这简直是打劫!他们是福利院,靠着自己贴补和社会捐助抚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孩子,要有点结余储备都难,哪来的利润?更别提二十年的利润翻滚。
再一个,就算现在房价地价贵,那也是开发好的高档楼盘,像这建了二十年的几层小楼,哪里能价值几万一平米?就算卖给房地产开发,也要周围有足够的地皮、足够的开发价值。他张口就要几千万,杀了他们都没有!
而最后一句话,更是让张清和都不敢置信的看着何生棠。
“何师兄,您这些年来给予的资助,我倾尽所有也会想办法一一还给你。我也老了,福利院我会把它关了,想办法把这里卖出去,尽量筹钱。但你让我去杀人报恩,这是万万做不到的,那不是正道所为。”张清和再敬重何生棠,也有自己的底线,而现在这一份敬重也松动了。
丁雪愣了愣,她其实这些年对这福利院一直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这到底给了她一个家,他们自己几个,和一批一批的孩子们,至少让她不会觉得是孤独一个。恨则是因为这给她的特殊标签,无论是念书的时候,还是朋友伙伴,知道她是孤儿院长大的,都对他有特别的眼神,好一点的是同情,差一点的就是警惕鄙夷。她从来不敢带朋友回来,更不敢大大方方的交男朋友。
就像今天蒲阳来了,这还只算是普通的熟人,她也本能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多年形成的一个自卑阴影。可是现在听到师傅说要把福利院关闭,把这里想办法卖了,却让她心猛然一空,仿佛有一部分一直以来没有觉得的东西要被挖走一般。现在这年头,还有多少人愿意真心开办福利院?而且如今民间慈善也有诸多问题、诸多限制。把这卖了,肯定会是拆了重建。
那他们这个“家”就永远的没了!这是回不去了的,这和自己发达了拆除重建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当要失去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多么的不舍。
“不行!”丁雪一咬牙,站了起来,望着何生棠冷笑道:“何师伯,你就当我们是白眼狼吧!这福利院不会关了赔钱给你,你可以道德上鄙视我,但你根本理由像我们索赔,你的捐助都是你自愿的。这不是投资,是不能索取商业回报的!李首富、邵爵士在数十年间捐助慈善公益都达到数十亿,难道他们的子女还能像所有捐助的索回并勒要商业回报吗?”
“露出你们丑陋的嘴脸来了吧!一群白眼狼!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要问一下,你有什么证明我是‘无偿’捐助?我是写下了字据,还是签下了捐献合约?”何生棠当然不会被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唬住了,冷笑着嘲讽。
丁雪继续顶撞道:“那我想要问一句,您捐也好、借也好、商业投资也好,可有字据合约么?”
她这反问,让何生棠给噎住了,他最初回国和大家有联系的时候,那还是“万元户”都让人羡慕的时代,他随便给个几万块就是巨款了,这对在海外一直有商业经营的丹霞派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的小钱,要的就是豪爽的名声,当时也是真的有心帮忙丹阳派,哪里还有有什么字据啊。他不过是现在经历巨变之后,让心态变化了,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惩罚不乖乖听话的丹阳派而已,其实他也不差这点钱。
“小雪!没有任何字据,何师伯的资助也都一一刻字师傅的心里!我们不能忘本!”张清和喝斥了一句,这已经是耍赖了。
“师傅啊!”丁雪一使眼色,让王全一一起把师傅扶起来,然后苦笑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可师伯明显是偏激了,就是他恨蒲阳,也不能把我们都恨了啊。我们又没有帮助蒲阳,今天他们要来找蒲阳,我这不是马上发信息让他过来了吗?又没有通风报信让他赶快逃。”
张清和沉默了下来,徒弟说的也有道理,但何师兄……
王全一向何生棠鞠躬行礼,跟丁雪的激烈顶撞不一样,恭敬的说道:“何师伯,您的恩德,我们没齿难忘。便是小师妹的事,师傅也说了,这会告诉她,具体还是得看他们两个人自己,要不然也不会幸福是吧?”
丁雪同时小声的劝说:“师傅,难道您真的要把福利院关了吗?孩子们怎么办?谁会接收?就算有人能接收,能保证会对他们如自家孩子一样吗?能都在一个地方吗?好!就算您能安排好孩子们,那蒲阳呢?你真的为了报恩而要杀人吗?这是我们正道人士该做的吗?我们是一个小小支派,可我们也是有尊严的!”
这一番话直接让张清和浑身一震!他为善几十年,当然做不到去杀一个无冤无仇、甚至还是给予了不小帮助同时也是小徒弟准男友的人。
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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