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苗心中似是压着一块石头,那喜欢欢快地蹦跶的小鹿和捣乱的跳蚤似乎也感觉到了她对他的不舍,缓缓地在她的心房里踱着步,生怕会弄疼弄痒她似的。
田新苗柔柔地盘上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轻轻地贴上他的,轻轻地捻磨、柔柔地啃噬,眼中的酸涩轻轻地从眼角滑落。
她也舍不得他,舍不得就这样攀在他脖上的感觉,舍不得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疼爱的感觉。
两年时间,两年里,她只能在信里读到他一声声‘媳妇、媳妇’的低唤,无论她如何幻想,她的耳边、唇边两年里不会再有他低唤她时喷洒的清浅的、带着他的气味的呼吸。
“昊成,我会想你,每时每刻都想着你,盼着你、等着你回来。”
她的声音有些呜咽,眼中的酸涩越来越多。
“媳妇,对不起——”
看到自己的媳妇哭了起来,阮昊成心疼不已。
都怪他,好好的,提什么明天他要回部队的事,害得自己的媳妇伤心了。
他轻轻柔柔地吻过她的脸颊、她的眼角,将她带着苦涩的泪意一应吻进自己的心间。
他的心越来越痛,他圈着自己媳妇的胳膊也越圈越紧。
“媳妇,不哭、不哭,两年很快就能过去的,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部队里又会给我们半个月的探亲假呢,到那时我又可以来陪着你了。”
“昊成、昊成,我等着你,你可要快点回来,快点回来陪我。”
攀着他脖间的胳膊越收越紧,唇深情地吻着他的唇。
唇齿间有着她的泪意,有着他的不舍和心痛。
他只想就这样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而她则想就这样让他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将她一并带走。
这夜小屋里相依相偎、相爱相恋的两人间少了些这几日来的火热,却多了浓浓的缠绵和不舍。
“媳妇、媳妇,让我好好抱抱你,让我好好疼疼你...”
他只希望这一夜能慢点过去。
不,他希望这一夜就这样停下来,停在他紧紧拥着她,与他难分难舍的瞬间。
而她则希望着这一夜能长一点、长一点,长到一生一世一辈子,那样他和她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了。
不,她也期盼着这一夜就这样停下来,停在她紧紧偎依在他怀里、与他难舍难分的瞬间,那样他就永远是她的,而她也永远是他的。
看着这样难分难舍、轻轻柔柔相依相偎的两人,一百瓦的大灯泡泫然欲泣。
它不想要那个彩色的同伴了,虽然渴望着相互炙烤乃至熔化的美好,可是它也怕这种不得不分开时的无奈和酸涩。
轻轻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大灯泡努力让自己更亮一点、更亮一点,它想让这小屋里的气氛能够暖一点、热一点,也好让那难分难舍的两人的心暖上几分。
夜色并未因为二人的难分难舍而长上少许,东方的天际还是依着平日的时光染上了鱼肚白。
起了身的吴氏,突然间就不想去扫院子了,不想去吵醒那很快就要分开的小两口了。
就让他们相偎相依地多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