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工也好,我们都是凭自己的双手挣钱,不偷不抢,从未觉得低人一等!而且据我所知,你也是从贫民窟里钻出来的,还是个小三上位,要说低俗,我在你面前只能甘拜下风。”她的语气不紧不慢,不卑不亢,还充满了深浓的嘲弄之色。
王燕妮火冒万丈,脸色涨得比猪肝还红,她最讨厌别人揭她的老底。自从成功上位之后,她就把自己当成上流社会的金凤凰了。
“你不需要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往自己脸上贴金。”她的声音更加凌厉,更加寒冷,仿佛为了掩饰那丝恐惧。“给你一天时间,赶快离开文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对付像你这样的人,我有得是方法。”
这警告像是从乌云里落下的冰雹,只是还未落地,便被一声雷鸣般的咆哮震得粉碎,“您不要太过分了。”
贵宾厅的门被狠狠的踢开了,许文康带着伊又夏暴怒的冲了进来。
方一凡转过头,看到他的瞬间,泪水如泄了闸的洪水狂奔而出,汹涌成灾,刹那间,浸湿了面庞。当然这是在演戏,她是个明星,演苦情戏没有一点问题。她哭得越凶,许文康才会越生气。
许文康心痛的奔过去,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凡凡,不要怕,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王燕妮的心“咚”的狠狠一跳,仿佛被重物用力撞击了一下,不,应该是对面人刺来的软刀,软软的,却是一刀见血,让她无力还击。
她几乎失去了理智,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够了,许文康,够了,你简直疯了,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许文康抬起头,目光像锯齿一样,从她脸上残忍的划过,“妈咪,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事,我也绝不会让你的傀儡,任你摆布,如果我结婚,妻子必须跟你和王家没有半丝关系。如果你完全不顾母子情分,非要逼我,那我也不会顾及太多。”
天黑了,雨声大了。
纷乱的雨点砸落在窗台,打碎了盛开着的玉兰花。
王燕妮心头怒火中烧,连头发丝都在吱吱冒烟:“许文康,你怎么会被那样一个女人迷得头昏脑胀?”
许文康的脸如窗外的雨空一般阴沉,“什么样的女人?”
“像这种单亲贫困家庭出来的人,低贱,虚伪,心机深重,只不过她有一副清纯的面具,将骨子里的粗鄙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迷惑了外人!”
她几乎控制不了出口的话语,动了动唇,还想继续说下去,被许文康打断了,“对于一个您只见过几次面的人下如此结论,未免太欠妥当!人的好坏和高低不是根据出生来判断的,相处久了,您就会发现,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她的身上有许多美好的品质。”
“就算一百年,我也看不出来!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就马上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王燕妮的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她很清楚,之所以厌恶方一凡,无关出身,无关品质,而是因为许文康的妻子必须是和王家有联系的,这样才好便于操控他。
“对不起,要让您失望了,我一向都很尊重您,也请您尊重我一次。”
许文康回答也极为坚定,坚定的像走火入魔,令王燕妮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儿子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
“好,许文康,如果你不让这个女人从你身边消失,我就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说得咬牙切齿,许文康狠狠的震了下,眉头锁紧了,眼里射出了极为阴鸷的光芒,“如果我失去了凡凡,您就会失去儿子,如果您让凡凡少了一根头发,我就马上和你断绝母子关系。”他抓起桌上的支票撕成了粉碎,愤怒地向上一抛,碎纸像雪片一样从空中散落下来,“请你不要逼我!”他的声音像岩石一样硬冷。
王燕妮半张着嘴呆坐在椅子上。
伊又夏走了过来:“小妈,我郑重的跟你说一次,一凡是一凡,我是我,麻烦你不要混为一团。还有如果你敢动一凡一根头发,我就让你的宝贝女儿许婉玲少一条胳膊,看看谁跟厉害。”
一道电光从窗口透进来,照耀在墙壁上。
王燕妮打了个寒噤。
她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的朝墙壁砸去。
碧光飞弛而过,咖啡杯撞在墙上,又重重的坠落在地,咣当一声,摔成了碎片。
咖啡如点点珠泪四散开来,在洁白的墙纸上留下了一道道褐色印记。
“伊又夏,你斗不过我的,永远都斗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