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魂淡不娇娇弱弱地喊停,宁执墨也舍不得停。
两人无言的默契一直从某件事情的开始,直到他抱着自家小姑娘去卫生间冲洗干净身子、回到床上、冷战以来第一次抱着她安然入睡才被打破……
仰面望着他那如白玉般的下巴线条,感受着他喷洒在自己头顶的均匀呼吸声,小魂淡抓住枕头悄悄将身板朝上面挪一下,再挪一下……
直到自己的脑袋高出他来,小姑娘这才停下。
自然地给他掖了掖薄薄的被角,小魂淡咽了咽口水,抑制住内心的起伏和紧张,她徐徐侧头,颤着纤长眼睫将粉色的唇瓣落在他的额头上。
与他以往对自己的珍视如出一辙。
乱了鼻息,乱了心跳。
调子细细软软小心翼翼,她双手捧起他闭眼的俊颜,轻声道:“宁执墨,我爱你。”
爱那个对我无微不至的你。
爱那个给我专属温柔的你。
爱那个时而傲娇,时而清冷,时而可爱,唯一在我面前流露性情的你。
更爱,简简单单的一个你……
爱到我从未意识到,爱到当我真的准备离开时,连呼吸都在痛,痛得要死掉。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想要给彼此一些进步的空间,我想要变得更好,更加完美妥帖地站到你身旁……
紧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小魂淡双腿朝他的方向蜷缩成一团,止不住的呜咽太过强烈,她并没有注意到——
刚刚自己以为睡着的那个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行清泪从那双深邃如星辰大海的眼里淌不断,宁执墨装作熟睡的样子发出一声闷哼,收了搁置在她纤细背上的胳膊,他不动声色将人揽进怀里。
然后,他轻轻默声……
“许淡淡,我爱你,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
盛夏的雨素来和“阵”与“雷阵”挂钩,大白天淅淅沥沥細如牛毛润物无声的场景,确实很少见。
许时把闺女行李放进后备箱,温情熟练拉下锁,问:“真的不上去和墨墨打声招呼再走吗?人家一觉醒来发现你不见了,那还不得着急啊!”
“就是就是,”难得主动站在臭小子那一方,许时跟着劝,“你吃人家的,穿人家的,住人家的这么些年,虽说出国是已经确定好的事情,虽说你们在冷战,但你这提前……还是上去给墨墨说一声吧!”
淡泊的视线和许大总裁八卦的眼神在空中相撞,小魂淡拢了拢衬衣领子把脖子上的痕迹遮得更严实。
温情“噗嗤”一声,插刀:“有这时间遮遮挡挡还不如上去说给墨墨说一声,矫情死了……”
迎着闺女似嗔怪的目光,许大总裁搂着自家老婆的腰肢,护短帮腔:“都敢做了,还不敢给别人看么?别遮了,你耳垂后面还有痕迹呢,赶紧上去吧——”
“你们要不要送我,不送我就自己开车去机场了,”小魂淡顿了顿,“让王叔送或者叫计程车也无所谓。”
怎么可能上去打招呼?
她要走。
走得越快,越干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