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霖一抬眼,就看见江凌站在门口,“我……这个……”
陈霖霖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画具,刚想弯身去捡,不料,一只画笔被江凌的大脚狠狠的踩在脚下。
“我就知道,没别人翻我的东西!你昨晚翻了我的书!”
陈霖霖看着江凌一直踩在画笔上,像是踩在平地上一样并不打算挪脚,于是,只得起身,“对,我看了。”
江凌顿时恼了,“还没人敢碰老子东西!”
“现在有了。”陈霖霖淡淡的说着,似乎一点都不怕眼前的这个嚣张的男人。
“我警告你……”
“我警告你最好期末考试考进前六十名,就你这画画的,想要糊口很难。”
“……”江凌瞪这眼前这个打扮得像是邻家女孩的女子,半天,才道,“你狂什么!你要是没靠山,都入不了我眼。”
门外传来黄珊珊的催促声,“江凌,车钥匙找到没有?”
“就来了!”
江凌说完,撞开陈霖霖的肩膀,从自己的桌堂里找出摩托车钥匙,然后,大脚一踢,顿时,陈霖霖买的那些画具便更加凌乱了。
“我们来上课是给吴哥面子,你别恬不知耻的以为我们是怕你,像我们这种拼过命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
陈霖霖望着江凌离开的背影撇撇嘴,喃喃道,“还是个硬骨头!”她低头将画笔收拾了一下,然后,放在画袋里,重新放在江凌的桌堂里。
他怎么做是他的事。
自己怎么做,他管不着。
*
次日白天不上课,陈霖霖便又去了卖素描的那家画具店,这家画店与别处不同,它是为购买画具的顾客免费提供咖啡和画画座位,所以,颇受那些美术系的大学生的喜爱,因此,这家店在附近算是晓有名气的。
老板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穿着干净,没有那种艺术家的长发,相反,却是干净的寸头,他看见陈霖霖,连忙笑着迎上去,“您又来了?不会是昨天买的画具不合适吧?”
陈霖霖望着店里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笑着回答道,“您家的画具很好,用着很顺手,我今天有时间,就是来坐坐,顺便画点什么。”
老板欣慰的笑笑,“我们店下面就是时代广场,那可是帝都的交通枢纽,每天人来人往,都是一副热闹的画卷。”
陈霖霖转眼看着前面一个女大学生画的画,笔法生涩,画一下不满意便用橡皮擦擦掉,反反复复几次,也不满意。
陈霖霖忽然想着,如果坐在这里的是江凌,那么,他会画出怎样的画面呢?
“老板,你这里环境好,画画氛围也好,如果不买画具,也可以来吗?”
老板晃晃头,“一人一天咖啡,我那可供不起,不过,可以来学徒。”
“学徒?”
老板点头,“不瞒你说,我的这些画画的文具都是自己亲手做的,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是秘方不传外人的,只可惜,我为了这项事业,至今都没结婚,没儿没女,所以,我就想,如果收了徒弟将这们手艺发扬光大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前几年我也收了几个徒弟,但是,他们最后都是嫌脏嫌累还寂寞无聊,也就半途而废了。”
陈霖霖点点头。
她忽然想起江凌削刻得很圆润的铅笔。
江凌,应该很适合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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