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眼前是一处两间矮黄土房,黄土房外面被黄土堆砌的矮墙包围,墙头上隐约能看见有黄色干枯的杂草,大门是那种掉了漆的黑色木门,大门两边是被风吹破了的一对掉了色的红色对联,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水水山山处处画,家家户户年年丰,只是没有横批,或许是被风吹飞了,总之,这不是一个一般的穷困潦倒的家庭,不过,从那纸窗户里透出来的橘色光亮却令陈霖霖感觉非常舒服,刚才她似乎看见窗户上有一个人影,只是转眼之间,又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我家,有点简陋。”刘韵笑着催促道,“大家快进去吧,我这就去煮玉米。”
陈霖霖和司机进了院子,院子很小,只觉得到处都是土。
刘韵从屋里走出来,一手拿一个木头板凳,“你们坐,玉米已经煮上了。”
司机和陈霖霖也不好意思不坐。
刘韵有些难为情,“我家小,还有病人,所以,就不请你们进去坐了。”
陈霖霖点点头,望向窗户的方向,小声问道,“是你的亲人?”
刘韵点头,“我父母去世得早,他就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陈霖霖点头,“什么病?好治吗?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忙的。”
刘韵叹了口气,指指远处,“那边有一个山崖,他就是从上崖上摔下来的,刚好我放学路过,见没人救他,就跟村长说,先把他带回家。当时,村里的人都笑话我,说我救他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好丈夫,将来好给自己种地赚钱,可是,那个时候的他昏迷不醒,全身到处都是伤口,生死未卜,我怎么还指望他种地赚钱?我只是不想看他就那么孤零零的躺着,被风吹,被日晒,被人指指点点,被人不管不问。”
“那他现在……”
“醒了,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话也不说,我们这里的土脚大夫说,他可能是摔下来的时候舌根坏了,以后都说不出话了,但是,能留一条命也算是命大,现在虽然身上有骨折不能随意走动,但是,过个小半年,应该可以短距离的走走。我听后高兴坏了,然后,给他取了个新名字,叫阿茂。”
“阿茂这个名字好,一听就很有生命力。”
刘韵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她忽然说道,“对了,下次的课我就不能去上了。”
陈霖霖疑惑,“为什么?你怕江月和黄珊珊?”
“不是。”刘韵笑,“要秋收了。”
“不是要到十月份才秋收吗?”
“我家就我一个人,所以,秋收要早点儿,不然,会耽误给阿茂做饭。”
“我可以帮你秋收。”
“不用,这活儿我都干了十多年了,早就习惯了,你好好记笔记,把笔记给我抄就行。”
陈霖霖点头。
“所以,你去夜校读书,阿茂就自己在家?”
刘韵点头,“他等我回来才睡觉。哎呀,蒸玉米好了,我去拿来给你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