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明又柔和,流畅的线条简单勾勒出一抹剪影,暗亮错落,恰好显出扯开领口上精致的锁骨,宛如一线天,牵连着神秘与翩翩,继承二舅儒雅二舅妈的风雅,当真是翩翩少年郎一枚。
杨小束看的微微失神,更加精致的轮廓在脑海中惊鸿一瞥而过,她微微皱眉,仔细想却又记不得哪里见过。
推杯换盏。
平滑大理石桌面上放着水果拼盘和酒。
酒是普通的酒,和路边二块五一瓶没什么不同。棱纹玻璃杯盛满深色液体,细腻白色泡沫粘附杯壁,接触空气的那面微微颤抖而后噗嗤裂开,水珠蹦飞,手链作响,红唇上扬,手指轻摇间晃出高脚杯的韵味,透明的指间捏着的不是吃的,而是喝的。
因为吃的都在杨小束面前,他们眼巴巴看着,肚子里灌满水,就差开闸放水了。
摆放美观的拼盘挨个罗列面前,他们眼神游离对方之外,水果之上。她突然想到一首歌:错错错,你诺的错。
伸手拿出香蕉放在大盘子里,剩下的推出去。
“这个就够了。”她微微一笑。
众人点头附和。
少商幽魂似的飘了过来“够了么?不够在要。”说着还想把水果扒拉回来。
“够了,你们玩好了,不用管我。”说着朝他们抬了抬头。
“好吧。”
杨小束起身去趟洗手间。
白色大理石里镶着巨大清晰镜子,水池里的水哗哗流顺过洗手池冲进下水道。
镜子里印出清丽人影,桃花开阖的眼型,勾角弧度仿佛带着多情又无情的风情,碎星般璀璨的眸子透着漫不经心的慵懒,认真凝视时候深邃若坠星,浩瀚无垠背景带着极致的倒勾。
宽衣解带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杨小束整理衣襟,眉间微思索,如今昆仑派振兴不日提上日程了。
一个门派的兴衰有太多因素,她不知道原来昆仑怎么沦落街头的,但既然她接手就必定查个水落石出,也定要让昆仑剥开尘封几百年的迷雾,重现天日。
指间轻抚过颈间玉佩标记,温热的肌肤,微凉的印记,坚定的心此刻相遇,如长空掠影矫若游龙间的碰撞激荡,在这三寸空间里,在这深黑色苍穹下,在这芸芸众生漫漫长路中,契约。
“笑的挺欢啊!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磨磨唧唧这次表现不好你就不要来了!”突然尖锐女声从身后传来。
杨小束思绪被打断,透过镜子能看到女子高开叉短裙,细长白腿踩着闪闪高跟鞋,齐耳短发别在脑后,露出浓妆后精致脸颊。
刀削脸,刀削鼻,刀削眼,综合评价刀削面。
默哀三分钟。
女子却不会等三分钟,一脸不耐,丹蔻食指挑白菜似的指指点点“没身材!没脸蛋!没气质!怎么会让你来。”
杨小束周围环顾四周确定只有她一个人,面无表情擦干手准备离开,回去开小会。
女子从手提包掏出手机,神态献媚接完翻脸一转,单手拖着师歌胳膊就走。
尖细的高跟鞋’咔咔’踩在大理石地砖上,仿佛能戳出个洞来。
泛黄的顶灯幽幽快速闪着,快到感觉不到它的变化,很快穿过黑色长廊踏上二楼,杨小束手腕被紧紧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