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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这事我们不讨论了,让宫长继头疼去,我只管预备礼物。”
“礼物慢慢弄,不着急,现在王妃是早孕期,只限双方家人知悉消息,等怀胎三个月后进入稳定期才会向亲朋好友公布喜讯,我连大夫人都没说,您是第一个知道的。”
“是这样的吗?还有这规矩?我怎么没这样的印象?”
“因为这些年府里的喜讯都是自家姑太太和嫂子,既然是家人自然是第一时间知悉喜事,不信您问问旭大爷,他们夫妻是几时对外公布消息的?”
“唔,好吧,听你的,礼物不着急,那就还是先把土地弄到手,趁着冬季农闲赶紧兴修水利。”
顾昀说完这话,双手枕在脑后,缓缓在地板上躺下。
“想想我现在居然是皇商了,有点像做梦一样。”
白蔻抿嘴一笑,埋头继续做事。
次日,顾昀在府学里见到宫长继时就看他面带红光,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于是凑过去打趣他,宫长继那喜上眉梢的模样藏都藏不住,不需顾昀替他宣告,他自己的哥们儿就都猜出来他是要做爹了,中午拉着他去街上好好吃了一顿。
白蔻今日也出门了,去工场拿药水瓶子的样品,按她要求做的湖藻绿瓶子,里面灌上水,对着阳光才能看到水位线在哪里,白蔻觉得挺满意的,于是包起来准备带回去给松南堂看一看。
今天的主要公事就是来拿这瓶子,与账房和管事们分别议了一些事,做完这些时间依旧很早,但如今已经是深秋,天色暗得也早,白蔻不想等起夜风了自己还在路上,于是在工场范围里转了一圈巡视了一遍后,叫上随行的侍卫们打道回府。
出了工场大门,走到中心十字大街,就见街角三五个中年妇女围着一个婆子不知在争执什么,白蔻多看了两眼,只当是市井民妇的日常小事,但是看热闹的人群挡了她的路,这就有点烦了。
就在这时武侯赶到,劝散了争执的双方,让手下巡查送那个婆子出坊,那婆子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嘴里骂骂咧咧地不想听巡查的招呼,武侯正要喝斥,人群中有人看见了被挡了去路的白蔻,喊出名字来,众人转身一看,围观的闲人们立刻四散开来,让出了街道,而那婆子也不吵了,以袖遮脸转身就走。
白蔻觉得奇怪,怎么看见她脸色就变了,于是就不急着回去了,翻身下马,请武侯到僻静处说话,她只是隔了一天没来,怎么感觉坊里的气氛好像有些变化。
“白大掌柜,您只管放心,坊里没事的,一点事都没有。”
“您这样说我倒更好奇了,果然还是有了些什么变化吧?”
“都是居民自发的,谁都不想再过回以前的破烂日子,只想就这样一直保持下去。”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么高的觉悟?”
“这不都是前天得知顾世子成了皇商么,您又强调了保密的重要性,工场好,大家就好,我们居民也是这么想的,工场好,整个坊就好,所以大家都自发地不再谈论工场的八卦,若是有谁主动跟人聊起工场,那不用说,肯定是外面坊的,不是本坊人,不用客气,直接哄走了事。”
白蔻有些瞠目结舌,她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原因,笑着点头。
“你们啊,做得真不赖。”
“刚才那个婆子就是外面来的媒婆,相中了一户人家的姑娘,却问起人家兄弟每月能赚多少,能不能养家,问着问着就问起工场的事来,那小伙子又不是在工场做事的,他哪里知道,人又老实,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那婆子就不耐烦了,以为受到了敷衍,嘴巴就有些跑偏了,然后就这么闹起来了。”武侯倒是把事情起因了解得挺详细。
“不赖,真不赖,做得好,就是这样,少叫外人打听工场的事,本来皇商就难做,工场的商业机密不是外人聊天的谈资。”
“居民们也都是这样想的,得了工场带来的甜点,总想做点什么来回报。喜乐坊当初有多破烂白大掌柜您是知道的,现如今一年都没过完就大变样,以前我们这的居民都不知道什么叫兜里有闲钱,就靠着在空地种菜种水果卖点吃饭的钱,现在不一样了,都有闲钱送孩子去念书了。这一对比,大家都念恩情的,白大掌柜只管放心,不会让外人有机会偷了工场的机密去。”
“好,那就靠你们守住工场外围了,工场好,大家都好,工场垮,大家都完蛋。”
“嗯,我们知道的,不叫顾世子失望。”
白蔻听着心里舒坦,笑呵呵地给了武候一点酒钱,这才带着侍卫们继续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