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什么好?进了宫你还想有多大的便宜行事的权力?宫里的规矩可比我们府里严多了,进了宫门你还想随意上街?”
“不要紧啊,有什么要紧?少奶奶是少主子,就算她过门第二天就要把婢子打发了,那也是她掌管内宅的权力,您身为世子还能为个下人与妻子吵架?”
“所以你就宁可回宫?”
“多条退路多个选择嘛,婢子的身契是在大夫人手上,婢子属于公中奴婢,少奶奶最多只能把婢子打发出钟鸣院,又不能赶婢子出府,那是大夫人的权力。没想到圣人也插了一手,今年冬狩得给他做几道好菜表示谢意。”
“太悲观了,圣人这句话就是在给你撑腰,被圣人撑腰的官婢真是前所未有,少奶奶恐怕还要担心你给她小鞋穿呢。”
“主仆不分,这样不好,还是照规矩来吧,主是主,仆是仆,何况那时喜乐坊的生意肯定已步入平稳期,每天公事繁多要天天过去盯着,婢子就算想操持内宅事务也已经分身乏术无能为力了,婢子可不想操劳过度年纪轻轻地就猝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喜乐坊对你有别的意义。”
“喜乐坊当然对婢子有特殊意义,三七分润呢,冲着这个婢子也一定要好好经营生意,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连圣人都希望国库能连年增收呢。”
“所以说这么多都是为了钱?”
“婢子身为官婢,不爱钱爱什么?而这正是您予以信任的动力。”
“我信,我信,我信你会把生意经营得很好,我给了你便宜行事的权力,越来越大的自由度,你迟早有一天会懒得天天在天水坊和喜乐坊之间跑来跑去,不用我操心,你会以最自然的方式从我眼前消失,你才不屑和少奶奶争夺内宅权力,你总是知道什么是你应关注的重点。”
“对呀,府里拿的月例加起来才几两而已,可是工场经营顺利的话,三成分润就是成千上万两银子,哪头更重傻子也知道啦。”白蔻大力地拍拍顾昀的胸口,“您一定能娶到一个擅长持家理财又宽容大度的好妻子的。”
顾昀沉吟了一会儿没说话,白蔻一脸纯良地抬眼看他,不知过了多久,顾昀低头在白蔻脸颊上用力亲了一下。
“你就是仗着有圣人撑腰。”
“有靠山就要用啊,不用怎么体现靠山的价值和意义。”白蔻永远歪理一堆,振振有词。
顾昀又被逗笑了,但总算放弃了这个越聊越不爽的话题,他也不看书,就坐在白蔻身边看她整理案卷,除了大车行和铺子,作坊都要迁往喜乐坊的新工场,有很多琐碎事情要处置周到。
至于搬迁后空出来的宅院,白蔻还没想好怎么再次利用,反正产权是世子的,暂时空置一些日子也不要紧。
夜深后,众人各自休息,白蔻洗浴完毕,回到房间睡下,脑海里浮现出顾昀先前在耳房说过的话,圣人竟然想把她弄回宫去,只是因为担心未来的少奶奶与自己相处不了。
如此恩宠真叫人受宠若惊,未免有些奇怪,小小官婢,只是姓白而已,何德何能,能得一国之君如此照应。
顾昀在入睡前也在想这个问题,左思右想都想不通,唯一能确定的是肯定与白蔻无关,而是另有原因,但要验证自己的猜想,得先做一个调查。
(作者的话:当然是阳历年内完结,农历年显然是来不及了呀呀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