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检查完全部的行李,确认每一个生了火的石灶土灶都用水浇熄了,一切无误后宣布出发,然后她坐在车里,靠着车厢角落舒舒服服睡午觉。
顾昀骑马跑了几个来回,然后借口打马球累了回自己马车上休息,顾晨也想上车,却被赶去顾绘的马车休息,正好还能讨教两手棋艺,一路下棋打发时间。
顾晨嘟着嘴去了,顾昀把浮云交给侍卫栓到车后与枣妮一起,他一上车就见白蔻抱着一个靠垫睡得正香,他马上靠近,先轻轻在白蔻脸颊上啾一口,才挨着她坐好,伸出胳臂轻柔地将她揽在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肩头,又将她一只手握在自己手里,才沉稳地下令车夫出发。
白蔻一路睡到马车进了城,车轮走在城中石板路上的震动弄醒了她,不舒服地挺了挺腰,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句。
“卧槽,这破马车,一定要弄几个减震器。”
“破马车?”
顾昀没想到白蔻居然对他的马车有这么大的怨气,却也不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低下头在白蔻脸颊上轻啄了好几下,让她清醒点。
白蔻果然清醒了,给吓的。
“您怎么在车上?”
“我的马车我不能上来吗?”顾昀抬手稳住白蔻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我还要好好听你解释解释破马车和减震器的关系。”
“婢子那是说梦话!”
“听上去不像哦。”
“呃……”白蔻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这本来就是半梦半醒间下意识的大实话,要她再编个瞎话蒙骗过去还真不容易。
“不急,时间充裕,你慢慢编,我等着。”
白蔻那急切却又哑口无言的表情逗乐了顾昀,揽着她肩膀的手滑到她的腰上,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尽可能地减轻车身颠簸带来的不适。
进了城后大家就各走各的了,有什么话明天到府学再说,出来一天都累了。
白蔻靠在顾昀怀里不知不觉又打了个盹,顾昀见她困倦得这么厉害有些心疼,知道肯定是跟工地开工有关,各项事务千头万绪全部集中在她这里,而整个钟鸣院只有两个会写字的丫头,她们最多做些抄抄写写的文书事,分担不了多少,只能累白蔻一个人。
这么拼命,所图谋的不过是挣出几万两银子来好用于他这个世子的婚事开支。
府里的孩子们都集中在这几年步入婚龄,公中的钱大部分要支付兄弟姐妹的婚事,白蔻唯有拼命挣钱,才能在将来不至于让他这个世子的婚礼场面寒酸到惹人耻笑。
马车回到天水坊,侍卫们解下车后的两匹马直接去马厩,马车则再从东侧门驶入八步巷,顾昀轻轻叫醒白蔻,等她清醒过来整理好头发衣裳,马车也正好到了钟鸣院门外,丫头们正在门内列队。
白蔻先下车,转身服侍世子下车,晴兰她们一二等的丫头将少爷迎进去,三等丫头们随即上车开始清理,将带出门的行李都搬下来,素婶在旁边照应,白蔻交待了几句话,提脚也回了自己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