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昀到家,吃过晚饭,给长辈们请了晚安,坐在暖和的耳房里温习功课,白蔻端了茶水进来,顺便留下跟他讲了白天的经过,听闻拿下了拍花子并且转变为了原告的关键证人,白蕊的危机暂时解除,顾昀也放心地点点头。
“打草惊蛇让人逃出天水坊这句话就足以吓得周家人魂不守舍,少说也能蒙住他们三五天,趁这段时间,正好找王辰安那边的证据。”白蔻说道。
“王辰安是考功司的郎中,与大老爷是平级,现在这时候,正是官员们上下活动游说人情希望考绩好看补缺顺序调一调的时候,两人即使被人发现有私下接触也不稀奇,揭发出去也就是个行为不端,罚点俸禄了事。”顾昀愁于就是抓不到王辰安的证据。
“他家里呢?既然要娶续弦,家里总要布置一下吧?侍卫们发现了要办婚事的迹象吗?”
“也没有,娶续弦不像娶元配那么大张旗鼓,他又是祖父辈的人了,关起门来自家人热闹一下就完事了,何况白蕊是强娶的,势必心虚,哪敢大宴宾客,等人进了门,用家里现成的东西,一个下午就能把喜堂和新房布置出来。”
白蔻从坐垫上站起来,来回踱了几圈,猛然想到一个机会。
“想到什么了?”
“王辰安自从老妻去世后,帮他打理家务的是个年轻小妾,她这几年在王大人身边过的是女主人一般的日子,她是否愿意头上多个主母出来?”
“你打这小妾的主意,要她反水?”
“值得一试,对不对?”
“要她反王辰安,做我们的证人,得给出足够的代价。”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反倒出问题的往往都是钱。”
“啧啧啧啧,财大气粗,说话口气就是不一样了啊。”
“这不就是沾您的光嘛。”
“少拍我马屁,我不吃这套。”顾昀伸手过去在白蔻鼻梁上刮了一下,“先不说钱的事,找到那个小妾要她反水,她肯不肯敢不敢都是问题,万一她当面答应得好好的,回到家里就告诉了王辰安,我们这布置好的计划就要打折扣了。”
“的确是,她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要她反水的风险对我们来说太大,但还是值得一试。”
“何以见得?”
“因为小妾是女人。”
“废话,小妾不是女人还能是男人?”
“小妾是女人,王辰安是祖父辈的男人,听说他的长孙子都到了要准备童生试的年纪,王辰安作为男人的生育力已经下降,倘若小妾有孩子之前男人先咽了气,她怎么办?元配所出的嫡子女会给年轻庶母养老?”
“你是想让她感到不安?对呀,青春正盛的小妾,要是看到有另嫁良人的希望,可不就对这个老头子生厌了么。”
“她既然侍候着王辰安,自然最清楚家里要不要办喜事,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她反水出来做我们原告的证人,在这件案子上,王辰安与周宏守就联系起来了,这位王大人就得出来解释他从未见过白蕊,为什么会想到要娶她做续弦。”
“白蕊有什么价值值得他费这么大的力气娶回去,还不是你这个妹妹的缘故。”
“所以,婢子才要把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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