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事,我不问你不说?”
“这算什么重要的事?只要做到垄断京城,一年缴税就要过万,尤其是等工场经营进入平稳期后,若是发现应缴税款同比下降,说明利润减少,如果不想办法扭转颓势,工场就将走上下坡路,要完蛋了。”
“这么肯定?”
“术数从不骗人。”
“然后圣人就被你说服了?一旦做到垄断,可就意味着在这过程中会有很多小作坊主破产倒闭,琉璃业还能坚持,但是那些胰子匠人,都得转行另找生计。”
“因为税金戳中了圣人的软肋,他当然立刻就做出了选择,全国每年的税金总数有多少?有二千万两么?未来您的工场一家就缴税上万两,那些破产作坊主全加起来都达不到这个数字,他为什么要限制您的发展?身为国家最高统治者,跟钱过不去?”
“对呀,他是帝王,国家最高统治者,怎么跟你这么好说话?你有特殊的谈话技巧?教我两招?”
“呃,因为圣恩笼罩?”
“噗!”顾昀忍不住地捏捏白蔻的下巴,“什么圣恩笼罩?好好说话!”
“不信?可这是真的,没骗您。”白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热,“只怪自己眼瞎,一直没看见。”
“什么意思啊?”
“您也眼瞎?”
“你给指个明路?”
“很简单,说穿了一钱不值。白家这事惹得雷霆震怒,哪个官员胆敢冒着丢官的风险,擅自作主把婢子从官婢中拎出来送去鸭池坊?”
顾昀沉默了三五息的时间,紧紧抱着白蔻。
“的确是眼瞎,这么明摆着的圣恩,我们竟然无一人看见。”
“从圣人和喜公公的对话大概可知,当初他们应该在宫里头见过婢子,只是时间太久,婢子那时候也年幼,到如今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印象。”
白蔻觉得她不记得也正常,本来这壳子和内芯就不是原装,丢失了很多记忆,幸好兼容性不错。
“这样看来,圣人对你家当真是圣恩浩荡,出这么大的事也依然照拂了你,要不然你现在不是在宫里做宫婢,就是在教坊受训做官伎,都不是什么好日子。”
“等冬狩结束,回京后婢子就立个长生牌,早晚三炷香,祈祷圣人长命百岁。”
若是不能长命百岁,白蔻不敢保证自己有办法在圣人的有生之年研究出原汁原味的乌法扎吉杂烩肉酱。
“突然就变得这么有孝心了?”
“为圣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是本分。”
“哎呦喂,这话可真甜,可惜圣人听不见。”
“不要紧,明天当他面再说一遍。”
“你服侍我,又向圣人效忠,啧啧啧,你这也是反间嘛。”
“有哪里不对?婢子服侍您的,您是反间,婢子自然也是反间,你在明,婢子在暗,谁敢损害您的利益,婢子跟他没完,反正婢子有圣恩笼罩,做些出格的事也不要紧。”
“好啊,我们就等着看谁不长眼地撞在你手里。”
“一定有,耐心等着就是了。”白蔻拨开顾昀的手,从他腿上滑下地,转身站稳,拿起桌上烛台去灶边生火,“天晚了,世子还是早些歇息吧。”
顾昀耳朵一动,听到帐篷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掸掸衣裳站起身。
“是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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