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练,心中暗暗感叹:姜还是老的辣,真是半句不假!
自家友军的斥候,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却当做奸细监了,定是怕放了他导致走络声,暴露自己位置,叫磁州军抢先入城。
现下贼人没走,不用抢着入城了,反而还担心那贼人来偷袭。这样抱团最安全。此时用得上这“奸细”了,他又变回友军“斥候”了,真是说不出的高明啊!
见裨将走了,黄团练骑在马上,慢吞吞的往前走去,再也没有之前的兴奋,好容易赶到镇子上,只见这处市镇端的繁华无比,商业兴盛,不愧是大名府单独设点征税的市镇之一。根本不比相州城池内的景儿要差。看到眼前繁盛的景象。黄团练心情又好了一些,此番捞不到光复大名府的大功,捞些钱财聊以自慰罢。
相州军在镇子边上扎下营盘,不想过了半晌。镇子上连个过来问话的人都没有,黄团练大怒,心中一边想“这大名府的官员都死绝了不曾”,一边骂“这镇上的人好不晓事!”欲要亲自上镇去,又怕失了体统,只是强忍着脾气,等裨将消息。
好在没叫他等多久,只见那裨将喜滋滋的跑了回来,报喜道:“团练。这大名府真不愧是富得流油,这镇上贫户家里家当都没几件,不想各家粮仓都是满的,家家不下十石粮食呐!这回咱们可真是来对了地方!”
“你去,把他们家里的粮食都征来。只是莫动富户家的,这些人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莫要惹到惹不起的人!”黄团练叮嘱道。
“就这么放过这些富户?”裨将问道。
“你去,以咱们相州援军的名义,一家一户的下拜帖,请这些富户晚上到营寨中来,咱们请他们吃饭!”黄团练笑道,“咱们星夜驰援,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厮们总不可能不懂礼貌、空手而来罢!”
裨将闻言连连称是,转身又在营寨中招呼了千把人,随他进镇征粮,没多久,把这个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市集弄得是鸡犬惊鸣,妇孺啼哭,没过多久,街上便见不到什么人影了,各家各户闭了门,祈望各自的神佛,将这些丧门星赶出镇去。
“道长,小店要关门了,还请恁老人家方便则个!”一位道人坐在酒店二楼临窗的位置,一言不发的望着街中上演的异景,小二见店内就剩他一个客人没走了,上前苦苦相劝。
“小二哥,我来问你,这些乱兵是甚么人?莫不是梁山贼寇?”那道人回头一笑,不慌不忙的问道。
小二原本要赶他走,一听到他嘴里的话,不忿道:“道爷,恁老虽是游方的高人,但是你若要侮辱梁山好汉,莫看我是一个跑堂的,打你不过,我吐也要吐你一脸唾沫!”
那道人闻言不但不怒,反而一阵大笑,问道:“梁山泊给了你甚么好处,叫你这般替他们说话?也不怕被官府知道了,惹吃官司!”
“道爷,不知你是什么时候来我们大名府的,这么大的消息,你能没听说?”小二反问道。
“你倒盘问起我来了!”那道士呵呵一笑,道:“贫道一早刚从洺州过来,只闻梁山人马破了大名府,其他却是不知道,还望小二哥解惑!”
小二心下有些困惑,这道人进店时是他接待的,又没有牲口代步,怎么可能一早上走好几十里路?定然是这道人说谎了,当下不欲多言,只是道:“道长若是不走,我可要叫人关门上板了!”
“你那薄薄几片门板儿,只能防君子,哪能防这些乱兵?”那道人摇摇头,放下一锭银子,道:“我问甚么,你答甚么,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二看了看银子,眼中露出渴望的目光,只是想了想,开口道:“这钱我是很想拿,只是要我说梁山泊的坏话,我怕拿了你这钱,口舌生疮!”
那道人呵呵大笑,道:“好话、坏话都不打紧,我只要听实话!”
“这可是道爷恁说的!”那小二一把将银子抓在手上,朝楼底下喊道:“关门罢,这位要在咱们店里避一避!”
“你刚才说甚么消息,我没听说?”那道人问道。
“恁老说我讲梁山泊的好话,也不怕叫官府知道了吃官司是吧?”小二望着道人问道,见道人点头,小二不屑道:“甚么时候大名府的大牢能关上百十万人时,我再闭嘴不言!”
道士大笑,道:“你的意思,敢是这大名府人人都在说梁山泊的好话不曾?”
小二耸耸肩,道:“你要不信,随便去问好了,但凡有良心的,就不会骂他!”这时外面街道上闹得更凶了,小二站在窗口看了一回,吐了口唾沫道:“这帮官兵,说是来捕盗,盗未见着,先把百姓闹得鸡犬不宁,梁山上的大王刚刚发的粮食,还没捂热,只怕都叫这些狗贼们夺去了!”
“梁山又给百姓发粮食了?这么大个城池,十几万户人口,梁山这回是一家多少石?”那道长很是关心道。
小二只顾看窗外情形,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那道人一见,站起身来,往窗外纵身一跃,小二被这突发奇景惊得呆了,忙伸出头去窗外张望时,哪里还看得到这个道人的影子,只留下他的一声叹息在空气中飘荡:“官如匪,匪如亲,这是甚么世道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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