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易小念心中只剩下这么三个字,她顾不上手掌的疼痛,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想要挽救那些粥,可是粥已经泼洒出来了,即便她忍着滚烫的温度把饭盒捡起来,粥也已经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易小念跪在地上看着那些粥,欲哭无泪,连自己手指被烫红都没有注意到。
身边人来人往,有些人朝她看过来,但更多的是匆匆离去。
怎么办?要回去再问大厨要一份吗?这样子拿回去的话,顾母指不定又要怎么说。
易小念一想到她那些嘲讽的话,顿时感觉脑仁都疼了。
一道身影突然快速地靠过来,易小念并没有注意到,还在为粥发愁。
“不用管它,扔了吧。”
“啊?”
她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惊讶地抬起头,喊出声道:“顾英爵!”
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五官完美到无可挑剔,穿一身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就已经足够惊艳整座医院的男人,不是顾英爵又是谁?
他的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冷漠,似乎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触动他,可是看向易小念的眼神里,却又分明充满了暖意。
易小念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接电话的时候不是说还在欧洲吗?”
顾英爵嗯了声:“是,不过挂断电话后,就已经登机了。”
易小念心道原来是这样,站起身说:“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叔叔吧,你一定担心死了。”
“这个不急。”顾英爵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手里的东西:“把饭盒扔了吧,都洒了,拿着也没用。”
易小念想起饭盒里的粥,眼神顿时黯淡下来,摇摇头说:“不行,这个粥是拿去给叔叔的,结果被我弄撒了……我先去把饭盒洗一洗,然后再问大厨要一份,你们先去病房吧。”
顾英爵却说:“我父亲做的那个手术,术后一天都不能进食,只能输营养液,你就算真的把粥拿回去,他也吃不了的。”
易小念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真的吗?你不是才刚回来,怎么什么都知道?”
顾英爵轻笑了一下,眉眼弯成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不过这笑容也就是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那张冰山脸。
他揉了揉易小念的头发:“我有什么不知道?把饭盒扔了吧。”
他这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了,站在他身后一直没开口的保镖走上前来,对易小念伸出手:“夫人,给我吧。”
易小念不好再推脱,把饭盒交给他,当她伸出手时,顾英爵却皱起了眉。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易小念低头看了眼,立即把手一缩,藏到口袋里挡住:“没事没事,被烫了一下而已。”
顾英爵的脸色更难看了,不悦地说:“被烫了还没事?我让人去帮你挂号,找医生上药。”
那岂不是要耽误很多时间?顾母发现还得了?
易小念忙说:“真的不用的,我一点事情也没有。”
她伸出手来,在顾英爵面前晃来晃去,手指灵活地做着动作:“你看你看,很好的……”
顾英爵抓住她的手腕,把手递到眼前细细看。
本该白皙的手指上,此时通红一片,不过还好,没有肿也没有起水泡。
当着大厅里这么多人的面,易小念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说:“你看吧,我就说没有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顾英爵说:“你等一等。”
嗯?易小念看见他转过头去,对保镖吩咐着什么,保镖转身离开,路过垃圾桶时,把饭盒丢了进去。
顾英爵把易小念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保镖很快回来,手里拿着纸巾和烫伤药膏。
易小念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把手往后缩了缩:“不用这么认真的……”
她的退缩敌不过顾英爵的坚持,顾英爵的力量简直无可抗拒,轻轻一拉,就把易小念拉到了自己怀中。
“别动,上药。”
对方就说了这么简短的两个词,易小念却不由自主地安心起来,也不舍得挣扎了,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顾英爵很少照顾人,动作难得显得有点笨拙,可是非常细心。
他有耐心的把易小念的手一点一点擦干净,没遗漏任何地方,之后给她涂药膏。
清清凉凉的药膏一涂到烫伤处,灼痛感立即消散了许多。
“好了,这只手暂时先不要用,知道吗?”顾英爵把东西递给了保镖,对她叮嘱道。
易小念点点头,乖巧的像个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