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道:“好啊你,看不出来,居然会恶人先告状。”
易小念很无力:“我没有告状,只是把叔叔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顾母似笑非笑:“是啊,你是好媳妇,所以你现在在做得,也不是跟我顶嘴咯?”
顾母实在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怎么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就死缠着不放手呢?
易小念怎么也想不通,揉了把额头,自暴自弃地问:“阿姨您到底是讨厌我哪一点?您说,我改还不行吗?”
顾母愣了几秒钟,随即恢复以往的神色,冷哼道:“我才不是讨厌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不是……”
她的话被打断,急救室的门推开,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顾太太。”
顾母忙撇下易小念,走过去:“怎么样了?”
医生说道:“顾先生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心脏里有血管被堵塞,需要紧急做搭桥手术,请您在这里签个字。”
顾母脸色刹那间就白了,身体晃了晃,似乎要晕倒。
易小念顾不上个人恩怨,走过去扶住她,安慰道:“阿姨,别着急,既然医生都决定做手术了,肯定是有把握的。”
顾母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力气,用力甩开她的手,训道:“你说得轻巧,你根本就不在乎他是死是活,我早就跟英爵说了,你是我们家的祸星,他还不信!”
医生还看着两人,易小念尴尬地站在一边。
“签就签!”顾母抓过笔,在手术协议书上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一边写一边说道:“反正如果老顾出了什么事情,我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你,你别想逃脱责任!”
她写完,“啪”的一下放下笔。
医生什么话也没说,合上文件夹,离去时,分明悄悄地往易小念脸上瞥了几眼。
易小念苦涩地扯了下嘴角。
在别人听来,她肯定是个无恶不作的坏儿媳吧。
两人在病房前相对无言地坐着,期间有女佣过来送饭,顾母冷着脸说自己气都气饱了,没有胃口吃。
女佣很为难地看向易小念,易小念只好默默地接过来,把饭盒抱在怀中。
顾母不吃,她更不可能吃,饭盒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由热变冷。
大约过了四个多小时,急救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了,顾父躺在病床上被人推了出来,马上就推进了特护病房。
顾父还在昏迷之中,要等几个小时,药效褪去之后才能醒来。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医生劝慰顾母,说她年纪大了不适合熬夜,让她回家休息,这里会有专门的人员看护。
顾母怎么说也不肯走,固执地坐在病房外面,隔着玻璃窗看着自己昏迷中的丈夫。
易小念就站在长椅的另一端,她低头看着光洁地面上自己的倒影,祈求顾英爵快点回来。
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只剩下一个专门的看护人员。
他显然很有经验,给易小念和顾母分别推来了两个沙发椅,还拿了毯子,让她们不用干等,累了就躺在上面休息一下,要是顾父醒了,他就马上叫醒她们。
顾母到底是年纪大了,这一夜的确把她折腾的不轻,躺上椅子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易小念看着她那即便在入睡时也是紧皱起的眉头,心中的感觉复杂到难以言喻。
手机一直静静的没响动,顾英爵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小峰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让人不由自主地忐忑起来。
小峰会怎么想?会真的以为她故意放鸽子,然后不顾一切地把信给烧掉吗?
易小念万分不愿意,可是也毫无办法。
顾母不可能让她离开的,而且顾英爵现在不在家,她也有义务代替顾英爵在这里照顾他的父亲。
医院的灯光惨白,照在易小念的眼皮上,使得她的眼皮不知不觉沉重起来,渐渐的,竟然也满怀着心事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一声响动,猛然惊醒,原来是看护人员在关门,顾父还没醒,他刚才进去看了一下仪器上的数据。
易小念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眼,发现时间还没有到早上。
并排摆着的两张沙发椅上,有一张却已经空了。
顾母去哪儿了?
易小念问:“顾先生怎么样了?”
看护人员道:“数据很稳定,等醒来就没事了。”
“那顾太太去哪儿了?”
看护人员摇摇头:“她说她去看一位朋友,具体是哪个病房没有说。”
顾母在这家医院也有朋友在住院吗?
易小念心中起疑,也掀开毯子,说出去透透气。
私人医院门槛高,病房并不是特别多,顾父所住的这一栋楼里,几乎都是病情特别严重,需要专业看护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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