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而她的一边耳朵也紧跟着流血不止。
阳拂柳抬手捂着耳朵,一手全是鲜血。
在她对面,长亭挑了挑眉,故作讶异的开口,
“我说阳姑娘,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摘个耳环而已,用不着这么用力啊,你看,耳垂都出血了!你也真是的,我都说了,这大晚上的什么都看不清,你要显摆你的耳坠,你就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可你这人呢,非要现在给我看!这会倒是好了吧!耳垂都拽破了!”
长亭说着,拍拍手就要走人。
阳拂柳捂着受伤的耳朵站在那里浑身颤抖不已。
这个郦长亭,简直就是女土匪!!
竟是这么粗暴的扯破了她的耳垂,生生的用耳坠的钩子勾破了耳垂下面那块肉,这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养好呢!养好之后原本的耳洞还不知道能不能用了!难道又要她重新打一个耳洞不成?
想到穿耳环的痛苦过程,阳拂柳就难以忍受。更何况现在她耳朵还受伤了,刚才被郦长亭生生拽下耳环那一瞬之后还有些麻木,现在麻木彻底过了,就是钻心的剧痛。
虽然不远处也有几个丫鬟婆子,因为她的尖叫声朝这边看来,却是没有一个人清楚的看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除了她的一声尖叫,就是郦长亭说的那些话,外人自是难以定论!
“阳拂柳,你记性都这么好,还记得用红宝石耳坠冤枉我的那出,那我怎么能输给你呢?我自然也记得,曾经你自己弄伤了后背,却冤枉是我甩了你一鞭子!啧啧,可惜呀,这里没有鞭子,不然我就朝着你脸上甩过去两鞭子!怎么也要给你点利息,不是吗?如此,让你耳朵受点伤就算是利息了!不过你别忘了,你还欠了我两鞭子呢!
做好准备了,我随时都会讨回来的!我郦长亭说话算话!!”
长亭说着,抬脚踩在地上那个红宝石耳坠上,径直踩着走了过去,将耳朵流血的阳拂柳留在了原地。
看着郦长亭扬长而去的背影,阳拂柳这才委屈痛苦的落下泪来。
她以为经过被扒光了扔街上那一出之后,她阳拂柳不会再哭泣落泪了,可偏偏,事与愿违!
在如此强势凌厉的郦长亭面前,她何时竟是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了?!
明明现在流血的是她,可她却没有足够的气势去告状!
难道又要跟那三盆花一样,让她忍气吞声下去吗?
可她不忍,又能如何?
今非昔比!
今时不同往日!!
此刻的她和郦长亭,有种调换过来的感觉。
她现在的境遇,甚至比以前的郦长亭还要凄惨!
不过是不到两年时间,为什么会这样?!
两年以前,郦长亭不过是个废物,白痴,蠢货!就连穿衣打扮都艳俗到了极致,从不会有男人愿意多看她一眼!
可是现在呢?
郦长亭的吃穿用度,哪一样都比她好!就算她有郦宗南送的屏风又如何?阳拂柳心知肚明,这两套屏风到了问君阁,连前厅都进不了!
她不是郦震西,自始至终看不起郦长亭!
她深深地明白到,郦长亭身边是怎样的卧虎藏龙。
不管是张宁清还是司徒笑灵,哪怕不是郦家嫡出的张道松,每一个都能帮上大忙。
更何况还有尚烨和尽龙城!
还有那个即将回来的尽余欢!
就是临安郡主和明月女官都对她信任有加!
更不用说姑奶奶和她大哥了!
阳拂柳站在原地呆呆的想着,任由耳垂的疼痛一鼓一鼓的提醒着她,郦长亭刚才对她做了什么!她的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抬不起来,没有勇气追上去用同样的法子还回来!
她早已不是郦长亭的对手!
哪怕是搬回郦家,哪怕是找到了姜浩!
她都不可能再是以前的地位了!
“娘亲……想当年,你为什么不派人直接杀了郦长亭!为什么只是掉包!如果在进宫的途中,郦长亭死了!我也就不用遭受现在的折磨和痛苦了……娘亲,为什么你不一刀杀了这个贱人!!”
阳拂柳喃喃低语,声音却是说不出的沙哑暗沉,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底下传出来的声音那般。
耳垂的鲜血滴答滴答流淌下来,濡湿了她肩膀的衣襟,她却毫无直觉,比起被郦长亭羞辱的痛苦来说,流血的痛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