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是要将她赶出郦家!让她卷铺盖滚蛋!!还有,除了她身上穿戴的这套,其他任何东西都不许带走!!”
郦震西这摆明了是让长亭净身出户。
莫说长亭有些娘亲留下的首饰还在院子里,就是那些衣服什么的也都是肖寒才将为她置办的,没有一件是郦家人给她的。
长亭此刻安静的站在那里,静默,却如冷风飒然而立。
事已至此,从今往后,她跟郦震西就彻底断了一切关联。
哪怕上一世,她对郦震西也不曾有过如此心灰意冷的时候。
但是这一世,越是接近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越是看到更多血淋淋的一面。
母亲的死,她还没找好机会跟他和钱碧瑶算账,他竟是这么着急的撵走她了?
此时此刻,长亭很想放声大笑,以笑声彻底终结所谓父女亲情。
姑奶奶看到她此刻的冷静,却是莫名心疼。
“长亭在郦家的东西,有哪一样是你给的?除了我给她的,其他大部分都是凌籽冉留给她的,再就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难道你连一个死人留给女儿的嫁妆都要抢夺吗?你拿去了以后作何用?给你的小妾还是外面的人?那是凌籽冉的心血和心意,我看哪个不要脸皮的女人敢用!苍天在上,第一个收拾了她!!”
姑奶奶此话一出,钱碧瑶脸色狠狠一变。
她自是早就看好了凌籽冉的那些首饰,包括曾经凌籽冉穿过的一件九千金的貂绒长裙,那件长裙用的都是紫貂绒毛制成,而且选的都是天山上的雪山紫貂,价值连城。
十年前就能卖到上万两黄金,而今更是价值不菲。
可凌籽冉却说将那么多紫貂绒毛穿在身上实在是血腥残忍,所以一直压箱底不曾穿过。
尽管如此,钱碧瑶却是看的眼红。
凌籽冉死后,钱碧瑶在凌籽冉院子里翻箱倒柜的找那件貂绒长裙却是遍寻不着。
钱碧瑶不知道的是,凌籽冉眼睛不太好的时候,就已经将那件貂绒长裙存放在了问君阁。
问君阁是凌籽冉和凌家老爷子一手打造,对她来说,那里是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而长亭之前也见过那件貂绒长裙,只是看了看就放下了,并没有穿的意思。
这却更加让钱碧瑶记挂的心痒痒。
“姑奶奶,什么叫我们抢死人的东西?!凌籽冉是郦家的媳妇,她嫁进郦家,那么她带来的那些嫁妆在她死了以后,就理所当然的要交给老爷保管!郦长亭还没出嫁呢,这哪有规矩是还未出嫁的女儿自己保管嫁妆的!这要传出去,还不让人背后戳我们郦家脊梁骨说我们郦家没人了!难道我们郦家没有男人了!!”
钱碧瑶上前几步,掐腰开口。
她自是明白说哪些话能刺激到郦震西。
“姑姑!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将她赶出郦家!而且不准带走我郦家的任何东西!!她的命都是我郦震西给的!凭什么我不能管她?!我今天就要管到底!我郦震西说到做到!”
郦震西果真是顺着钱碧瑶的话说下来的。
气氛如此剑拔弩张,长亭一颗心却是从未有过的沉静。
郦泰北的事情迟早都会败露,她就等着到时候看钱碧瑶如何难以自圆其说。
姑奶奶在心下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事已至此,她更加不会妥协,更要为长亭守住她应得的。
“好!你要如此是吧!从今天开始我就跟长亭在一起!我看谁敢动我这个一品王妃!”
姑奶奶这会也不在乎别人说她摆出王妃的架子来,对付郦震西和钱碧瑶这种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就要如此。
这时,屋里的大夫突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老爷,夫人,少爷醒了,醒了。”
这大夫是钱碧瑶找来的,连郦宗南都没见过。
可这会功夫,郦宗南也顾不上去想大夫的问题的,让二管家扶着起身就要进屋看郦泰北。
他是生怕郦泰北的病情败露了。
而钱碧瑶和郦震西已经快步朝屋内冲了进去。
进门之前,郦震西还不忘给回头狠狠地瞪长亭一眼。
“孽畜!你跟我等着!时刻等着!泰北少一根汗毛我都不会放过你!我定要百倍千倍的在你身上讨还回来!”
郦震西说完了,这才进屋去看郦泰北。
郦宗南路过长亭身边,只短暂的停顿了片刻,看向她的眼神阴郁深沉,有着秘密即将被揭穿的惶恐恼怒,还有对长亭莫名的忌惮和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