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失去任何容身之地!”
长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极细的银针瞬间刺入钱碧瑶身体,转瞬消失不见,可体内却有无数银针来回游移,说不出的剧痛和恐惧的感觉。
因为不知何时,哪一根银针就会刺中心脏。
这种未知又随时存在的恐惧感深深折磨着她,莫名的恐惧在体内蔓延。
她已经见识过太多次郦长亭的本事了,如果这一次,她真的能找到线索的话,那么自己在郦家将来的确是没有任何容身之处!
可现在郦长亭应该是没有证据的,否则不会如此试探她。
但此刻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恐惧的种子已经在钱碧瑶心底生根发芽、
这便是长亭现在要的结果。
从今天开始,钱碧瑶将没有一天安稳日子过,因为她随时随地都会想到多年前的一出,事实真相如何,她心知肚明。
但她如果现在去找当年稳婆的后人和相关的人,无疑是给了郦长亭机会跟踪和找出真相。
所以,她只能是按兵不动。
这种时候,她也不敢轻易联系圣尊的人。
圣尊交代给她的任务,她到现在一个都没完成,还如何有脸找圣尊帮忙?
所以,她现在只能龟缩在郦家,不能有任何行动!
这跟坐以待毙有何区别?
想到自己未来一段日子的命运,钱碧瑶的心境就有种即将崩塌的感觉。
这是郦长亭故意挖给她的一个坑,明明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在猜测阶段,但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反应,再加上郦长亭之前的怀疑,那么从今天开始,郦长亭就可以去找之前的证据,而她,却是不能有任何行动。
钱碧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陷入了这么一个陷阱之中。
出不去不说,所想的法子又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她要被逼疯了……
“钱碧瑶,你现在这副模样,是对我很不满意吗?呵呵……我以为我是在帮你呢!没关系,不管你恨我到什么程度,你都动不了我一根汗毛!我不介意你去找你的姐姐和弟弟帮忙,毕竟,这时候不用娘家人什么时候用呢?
又或者,继续在我父亲耳边吹吹枕边风什么的,这都是你擅长的!不过不管怎样,你都阻挡不了我追查真相的脚步!你就等着吧,慢慢等着。你钱碧瑶在郦家的好日子,没有几天了。”
语毕,长亭从容转身,看也不看钱碧瑶狰狞扭曲的面容。
那清冷飒爽的背影,如冰封千年的雪山利剑狠狠刺在她咽喉处,遏制了她的呼吸,正逐渐蚕食她的一切。
如果这才是开始的话,那么以后又该如何?
钱碧瑶瘫坐在黑暗之中,仿佛以后,她的生活都是在黑暗之中,再无光明。
……
次日一早,长亭就要赶回凌家书院。
谁知,还不等坐上马车,却在院子外面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也注定是一道她不想见到的身影。
长亭眸光冷了一分,转身就要走上马车。
“长亭!等一下。”
北天齐的声音适度在身后响起。
二人不过几步之遥,他等的又是她,没道理会错过出现的长亭。
长亭脚步微微一顿,神色冷寒。
“什么事?”冷声发问,连称呼都省了。
“你不是看见我了吗?为何掉头就走。”显然,北天齐并不在于长亭的态度。
长亭嗤了一声,冷冷道,“还有事吗?”
北天齐上前几步,特意绕到了她身前。
“是阳拂柳拜托我帮她收拾一下留在郦家的东西,如今她就在外面的马车里坐着,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带人帮她送出去。”北天齐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抬手想要触碰长亭肩膀,却被长亭皱眉躲开。
“说完了?我要去书院了,没你这么清闲,闲来无事还要做搬运工。”
长亭抬手在面前挥了挥,不知道是不是北天齐跟阳拂柳刚才坐同一辆马车的缘故,北天齐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香粉味道,闻着就觉得恶心。
北天齐却是死赖着站在长亭身前不肯离开。
“长亭,我明白,此刻我若出手帮助阳拂柳,你知道了肯定会误会我和她之间有什么关联,其实真的不是你想的这般,我肯帮她,是因为我们毕竟是在一个书院学习,再者,她又是借助在郦家,跟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你又是郦家嫡出小姐,我帮她,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