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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西,你这在外面跑了一天了,可是有好消息带回来?”见此情景,姑奶奶也不准备走了,看郦震西这疯狗样,说不定又能干出打伤长亭的下作事情来,她得看好了才行。
阳夕山看向郦震西的眼神也是冰冷刺骨。
姑奶奶一句话,正好戳在郦震西的痛处上,他看着站在身前的姑奶奶和阳夕山,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昨天这二人前后脚发飙说的那些话,那真是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巴掌毫不客气的落在他脸上的感觉。一个是郦家嫁出去的女儿,一个是寄人篱下的质子世子,他们凭什么不把他郦震西当人看!凭什么那么对他?
再想到刚才钱碧瑶说的那些话,他为了郦家,在外面跟个孙子一样的跑了一天,到头来呢!他们坐在这里品茶聊天,就跟没事一样了,到头来,他发发脾气罢了,连老头子都骂他疯子!
这真的是要将他郦震西踢出郦家不成?
“父亲,你何来如此大的火气呢!我们之前说的都是家事,所以就让丫鬟婆子都退下了,既然只有我们几个人,我是最小的晚辈,这泡茶自然就是我来了,总不能让姑奶奶或是世子代劳吧!父亲,您在外面受了气我们都能理解,但说出我要毒死祖父这种话,实在是让我心惊胆战呢。这要是让外人听到了,是不是就可以联想到,我郦家以前死的那些人,都是被毒死的吗?”
长亭一语双关,自己娘亲死的那般可怜,就算不是被郦震西毒死的,也是被他和钱碧瑶活活气死的。
这话说得,让姑奶奶眼底也不由浮现了一层酸涩。
郦宗南则是不由握紧了拳头,明显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个儿子,曾被他寄予厚望,但是早些年,他都忙于经商,忙着让郦家站稳脚跟,郦震西的一切都交给了身边的管家和那时还健在的郦震西的母亲,郦震西母亲的宠溺和管家的放纵,如此才造就了郦震西如今这般暴躁冲动又多疑放肆的性情,所以在郦泰北一生下的时候,郦宗南便决心亲自培育郦家的下一代接班人,在郦泰北才将断奶之后,就将他带在身边了,谁知,泰北却是个有病的。
想到这里,郦宗南心下愈发烦躁不安。
可郦震西早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顾不上去看郦宗南的脸色。
“父亲,刚才是儿子说话太冲了,是儿子的错。可是父亲,我郦家的家事如何能让一个外人参与,还有这个丧门星的孽畜也有份参与其中呢!我这个儿子还在呢!难道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吗?”郦震西气哼哼的喊着。
“姑奶奶,我们还是走吧。反正三天后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有些人,在或是不在,也没什么区别。”阳夕山懒得看郦震西在这里如疯狗一般乱咬人,昨天在前厅发飙说的那番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实在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郦震西身上。
俗话说,一等人用眼教,二等人用嘴教,三等人才用棍棒教。显然,郦震西已经是言语所不能教会其反省的了,所以这种人,也是最低等的一类,也就没必要多费唇舌在他身上了!
姑奶奶点点头,看都不看郦震西一眼,只是声音平静的嘱咐长亭,
“稍后你也回凌家书院吧,未来几天有你忙的,这一次,姑奶奶对你有信心。”
话音落下,姑奶奶在阳夕山的搀扶下从容走出大厅,二人的背影具是挺拔傲然,与郦震西此刻的暴躁跳脚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郦震西不敢再惹姑奶奶,明明恨不得一脚一个将姑奶奶和阳夕山都给踹出前厅,却不得不压抑着隐忍着,等他们都出去了才敢继续发作。
“你这个小贱货!孽畜!混账东西!养不熟的白羊狼!狗东西!”
姑奶奶和阳夕山前脚才踏出前厅的门,郦震西就忍不住的破口大骂,抬手指着长亭,手指头都要戳到她脸上去了。
长亭冷冷瞪着他,抬手,毫不客气的打掉郦震西的手指。
啪的一声,虽然不高,却清晰可闻。
“父亲,你骂我的这些话,说到底,我最后都会还给你!因为无论你怎么嫌恶我,不屑我,我都是你的女儿不是吗?我跟你血脉相连呢!你骂我,就等于是在骂你自己!所以,这些话,到最后都是一个字不落的落在你自己身上罢了!”
长亭此刻不会再跟郦震西客气,张口闭口的就是孽畜贱货,他就是老子,骂了那么多遍,也再也没有这个权利了!更何况,长亭早已不将他当做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