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有些打怵的感觉。
郦震西和钱碧瑶被长亭如此不阴不阳的语气刺挠着,就像是将夜壶放在他俩面前,让他俩当众解决的感觉一样,众目睽睽之下,面子里子都丢的一干二净。
“你……你这孽畜……你……”郦震西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就知道反复骂着长亭孽畜。
“郦卿,我敬你是郦家人,这么多年,我阳夕山住在郦家,你对我礼遇有加!但你却是忘了,郦长亭是比我这个外人,与你更亲的人!她是郦家的嫡出女儿!你之所以不喜欢她,无外乎是她娘亲的死,外面都将责任和难听的话推给了你和大夫人,可你敢说,外面那些传言不是真的吗?长亭从出生就被送入宫,回来的时候,人人不喜,曾一度,我见了她也是绕道走。
可你是否想过,这都是她的错吗?她郦长亭何错之有?她错就错在,真正的罪魁祸首一死了之,她娘亲病重不起,她外公也先后去世,只留下她一人,不懂得如何面对世间险恶人心,不懂得如何面对家中长辈!可你作为她的父亲,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耐心给她,在她身上付出作为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和关爱?从来没有!你对一个外人,都好过她千百倍!甚至更多!如此的你,凭什么张口闭口的就孽畜孽畜的喊着!你从不将她当做女儿!凭什么骂她?难道你在外面看见其他外人,也敢如此咒骂不成?
还不是仗着你是她的父亲,她对你就要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你在不分青红皂白责骂她的时候,倒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开口了,可你平时的所作所为呢?你算个狗屁父亲!!”
蓦然,阳夕山的突然发作震惊了所有人。
连带长亭都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一贯沉稳冷静,自扫门前雪的阳夕山,虽说平时也帮了她不少,可是在郦家的家事上,阳夕山素来是点到为止,虽然有时候也会跟着生气,大多数时候都是将话埋在心里头不说。
但是这一次,阳夕山真的忍不下去了。
阳拂柳眨巴着眼看着自家面色铁青神情气愤到极致的大哥,一瞬,心慌的要跳出来的感觉。
想哭,却又想嘲笑自己现在的处境。
大哥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帮着郦长亭说话了,那么之前帮着郦长亭将自己骗来这里算计了一出,也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了。可是……他阳夕山可是她阳拂柳的大哥!虽说是同父异母,也比郦长亭这个小贱人来的亲近多了不是?
他们兄妹同在京都,何时能回到北辽还不知道,难道不该是他们兄妹同心其利断金的对抗外人吗?
为何……大哥竟是将矛头对准了她?
为什么?
又是因为郦长亭!
是不是?!
这个小贱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连一贯极为懂得明哲保身的大哥都肯站出来帮她说话?!难道她有三头六臂不成?还是说,她郦长亭根本就是个勾引人心的小妖精!
想到这里,阳拂柳整张脸都跟着扭曲变形,没有什么痛苦比此刻更加疯狂的折磨着她的身体和精神。
曾经,她将阳夕山看作是在京都最大的靠山,通过阳夕山,她可以改变自己的庶出的不被承认的身份,通过阳夕山,她可以跟着他风风光光的回到北辽,可是现在,阳夕山已然不将她看作是妹妹,反倒是帮着郦长亭来对付她!
阳拂柳此刻真的很想仰天大笑!
为什么不能让她赢郦长亭一次?!
阳夕山的一通发作,连姑奶奶都没想到,更别说其他人了。
郦震西和钱碧瑶更是被吼的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世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郦震西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如此指责编排我?我不过是教育不守规矩的女儿罢了!我……我哪里错了?”虽然郦震西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阳夕山说的就是事实,可满脸的心虚和紧张,已经验证了一切。
钱碧瑶不甘心被阳夕山抢白了一通,当即面露不满的说道,“世子,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这郦长亭也不知是给您灌了什么**汤,让你如此袒护相帮!你是根本就没看清她的真面目!她郦长亭最会在男人面前演戏了!你不过是被她的演技给欺骗了!”
钱碧瑶不敢跟阳夕山硬碰硬的顶撞,就拐着弯的从别的地方找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