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了!”
姑奶奶说着,对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不敢怠慢,见郦宗南没反对,遂带人去拉扯郦梦珠。
钱碧瑶却是死死抱着郦梦珠,哭的死去活来的。
“梦珠!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女儿……不要啊……梦珠,你怎如此苦命,怎就如此被人陷害了呢!”钱碧瑶喊着,眼神怨毒的瞪向长亭。
却见她此刻清姿明目,不动分毫。与她们母女的狼狈凄惨截然不同。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郦长亭变得如此沉稳历练又光彩照人了!她们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她得逞!只能看着她得到的越来越多!
她此刻真是悔青了肠子,之前顾忌着凌籽冉和皇上的干兄妹关系,没有杀了郦长亭!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她的梦珠,就这么毁了……
“我不要去麻风村!不要啊!我是郦梦珠!是郦家的千金小姐!不要啊!!”
“郦长亭!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杀了你!是你害我的!是你!是你!!”
郦梦珠大声喊叫着,目赤欲裂,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啊!梦珠!梦珠!!”钱碧瑶俯身趴在郦梦珠身上,哭的泣不成声。
“晕了正好,省了很多麻烦。管家,继续。”姑奶奶此刻也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郦梦珠送走,一了百了。留下这个祸害与钱碧瑶一唱一和的,郦家才是真的永无安宁之日。
郦宗南原本见着郦梦珠晕倒了,才将起了一点恻隐之心,可是想到郦梦珠一旦真的染上麻风病,他岂能看着整个郦家毁在他手上!手心手背都是肉,此刻就看哪一边更重要了!答案也是显而易见。
郦宗南的态度,此刻成了压垮钱碧瑶和郦梦珠的最后一根稻草,尤其是郦梦珠,她万万想不到,一贯对自己疼死有加的祖父,在出事之后竟是如此态度,只因为郦长亭和姑奶奶几句话,就放弃了自己!
郦梦珠自小是被捧在手掌心长大的,一直以嫡出长女自居,在郦家又受尽万千宠爱,自是不懂得郦宗南这个典型的商人是如何个唯利是图趋炎附势。在利益和郦家脸面面前,他自是以保全郦家为首要任务,只有郦家保住了,他郦宗南才能享受荣华富贵,否则,一切都是妄谈。
郦梦珠被管家带人拖了出去,钱碧瑶哭哭啼啼的跟了出去。
郦宗南瞥了眼长亭,原本最是想要处之而后快的一个孙女,在今时今日,竟是让他如此目瞪口呆的沉着冷静。哪怕她安然而立,不动分毫,其清冷风姿,也让人不容小觑。更别说,郦宗南在她身上看到了属于凌家老爷子的风采气度,这更让郦宗南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莫不是他之前真的小瞧了这个曾一无是处的孙女?
倘若这个孙女能越发强大下去,势必会引起凌家医堡的注意,而凌家医堡四分五裂的各方势力,必定会有保凌家传人的派别出现,一旦如此,那凌家医堡现在庞大的势力,一旦有人在背后支持郦长亭,何尝不是对郦家的支持?
郦长亭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即便获得那么多支持,也未必懂得如何运用,此刻,他这个祖父再站出来的话,也就名正言顺了。
郦宗南的算盘这会打的天响,看向长亭的眼神就仿佛是看到了价值连城的猎物,只要他稍加用心,这猎物就能成为他囊中之物。
长亭此刻也感觉到了郦宗南异样的眼神,她隐隐有种被算计了千百遍的感觉,像是成为郦宗南下一个志在必得的猎物。
这是她的祖父呵……却是自始至终无半点骨肉亲情!从来只将利益地位放在首位!
……
迎春阁内,钱碧瑶看着管家带走了郦梦珠,她哭得瘫坐在地上,因为要去麻风村,她自是不敢跟着一块去的,之前将梦珠留在家里这些日子,她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梦珠会被传染上了,而这几天梦珠的情况也是时好时坏的,她心里也想过,梦珠的情况八成是瞒不住了。但在这之前,钱碧瑶还想着先扳倒了郦长亭,让梦珠当上郦家嫡出长女再说。
现在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连郦震西都不管这件事了,她更是没地方找人说去。
钱碧瑶想着到门口送送梦珠,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也好,谁知,才将走到后门,就见梦珠的马车四周,站满了街坊百姓。
“郦家终于肯将郦梦珠送去麻风村了!这留下来的话,可真是害人害己呢!”
“可不是嘛!这郦梦珠出事都好些天了,郦家那大夫人之前却还想着花银子摆平呢!啧啧!银子花了几万两却是打了水漂!那钱碧瑶是不懂何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呢!”
“是啊,别以为郦家家大业大,但这中原大陆是有王法的!十里锦那件事,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张家的少爷小姐,尚家的少爷,还有很多世家公子千金都是亲眼目睹的,钱碧瑶当她是谁?还能堵住那么多人的嘴?她也就半夜三更的在画舫上勾引男人行!什么事情见不得光她就做得!”
“要说这钱碧瑶,当年可是整个京都最大的当妇呢!还没成亲呢,就在画舫上脱光了勾引郦震西,若不是她不知羞耻的主动献身,郦震西又岂会一时贪欢忘了凌籽冉!凌籽冉那等才貌双全的佳人,自是钱碧瑶这种残花败柳不能比的!”
围观众人不知怎的竟是知道消息知道的如此之快,都是站在郦府后门看热闹,直到马车都离开了,还冲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指指点点。
钱碧瑶站在那里,浑身僵硬如冰。
梦珠被送走,是才发生在郦家祠堂的事情,外人如何知道?除了郦长亭这个小贱人,没有别人这么针对她,针对梦珠!这些人一定是郦长亭通知来的!
钱碧瑶越想越气愤,不由抬手狠狠地拍了下门板。
砰地一声,引来几道疑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