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的陷入到了那种华夏民族圈的状态之中不可自拔。
“是啊,只要我们能够做到,即便是朝代更迭又有何妨?华夏民族的血脉却已经渗入到了人们的骨子里,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无论是谁来统治江山,无论是有多少诸侯揭竿而起,但因为我们有着同根同源的血脉,早晚有一天还会如始皇帝统六国一般……臣罪该万死!请殿下治罪!”沉浸在幻想中突然间清醒过来的林士翎,看着一脸微笑望着他的太子,瞬间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瞬间意识到自己人头落地不过就是刹那间而已。
“这些话自己憋在心里就好,如今天下这形势,想要亡我大唐还早着呢,再过个两百年再说吧。”李弘拍了拍林士翎惊魂未定的肩膀,而后转身准备往回走。
“殿下难道就不想建立一个百年、千年、万年的不衰帝国吗?如果按照殿下您的提议……。”
“别做梦了,那是违背历史规律的,历史的长河里只有时间是永恒不变的,其他的没必要想太多,做好当下就足矣,对得起你的民族就足矣,至于后来事儿……我们都死了还操那么多心干嘛?青史留名的事情别人愿意,就让别人留名,到时候我就效仿母后……。”说着说着李弘就摇头不语了。
感慨万千的差点儿说错话,把上一世龙妈立无字碑的,留给后人评的事迹差点儿给剧透了。
不过如今在李弘看来,这一世龙妈估计是没有那个机会了,那就不如留给自己好了。
夜色渐渐再次笼罩住了点苍山与五指山,就连太和城外远处的洱海,此时也呈现出一片褐色模样,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偶有点点渔火的小舟荡漾在其中,倒也有些像是点点繁星落入到了水面之上,点缀、亮丽着彩云之南。
细奴逻与老舍龙二人则是第一个来到了他们自己的王宫,相比较于往日,今夜再次走到王宫门口时,无论是细奴逻还是老舍龙,都不由自主的对这座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王宫,竟然在心底生出了丝丝陌生感。
那些向来不曾注意过的灯笼,那些向来不被自己看上一眼的侍女,那些当年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建造起来的宫殿,在今夜昏黄的烛光照耀下,都透露着丝丝的冰冷跟陌生。
也同时让他们的心里在与这座王宫生出距离感的同时,产生了一丝丝的懊悔跟对王宫的不舍情怀。
这一夜注定会成为六诏命运的转折点,无论是被逼退位的老舍龙,还是意气风发,但隐隐已经感到自己儿子势大力强,开始威胁到自己王位的细奴逻。
二人走在侍女、家仆恭敬的态度下,心里却没有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沉重的情绪下,让他们第一次觉得这熟悉的王宫,在今夜看来就像是自己行走在长安的皇宫一样,没有安全感,只有臣服感跟有些喘不上气来的窒息感。
王宫的正殿,正该是他们最为熟悉,最为经常活动的地方,虽然并没有任何的景物变化,但现在看来好像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了。
大唐臣子杨思俭站在正殿的门口,身后跟着侍女与其他几个大唐的臣子,正含笑望着他们父子二人。
“在下杨思俭,蒙舍诏、云南王请,殿下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杨思俭温文尔雅、自在从容风范,看起来更像是这王宫的主人。
相反细奴逻与老舍龙,更像是客人一样,被邀请至此。
“有劳了,不知道其他几个诏王可已经到达?”老舍龙向杨思俭回礼问道。
“还不曾有人比您二位先到达,请。”杨思俭再次作出请的手势,让二人立刻进入正殿。
细奴逻脸上努力的挤出和善的笑意,冲着杨思俭点点头:“如此多谢杨大人在此等候了。”
说完后便与杨思俭相视一笑,而后才与老舍龙在侍女的带领下,往正殿里走去。
“盛逻炎你可叮嘱过了?千万别让他干出什么混蛋事儿来,可不能出什么岔子才是。”老舍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含笑而立,如沐浴在春风中的杨思俭沉声说道。
细奴逻沉着脸在正殿门口一顿,而后继续跟着老舍龙面无表情的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