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就好了,我们就能赢了。”
“那还是算了,小心殿下把你们一同捉到床上去。”颜令宾媚眼如丝,趁裴婉莹错愕之间,在其生完孩子后,明显更加丰满的胸脯上摸了一把,而后便飞快的逃开。
“嘿,死妮子,反了你了,竟然又偷袭我,你别跑。”裴婉莹笑着起身,冲颜令宾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留下宫女站在一边,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看着东宫内如此和谐有趣的一幕。
“臣戴至德……。”
“免了。”李弘快步走到戴至德跟前,扶起双手说道。
看着眼前近十年不曾见过的戴至德,两人心中自然都是一番唏嘘感慨。
特别是戴至德,这几年的肤色显得更加黝黑了,花白的胡须更显稀疏,双眼有些浑浊,眼角与额头爬满了皱纹,一双手上也是斑斑点点的布满了老年斑。
不过好在是冬天,厚厚的衣服穿在身上,倒是不显得他枯瘦的身躯让人担忧,虽然是刚刚风尘仆仆的赶回长安城,但其精气神还算是不错。
两人一同在沙发上坐下,戴至德一边打量着太子的书房,一边说道:“老臣今日一回来,差些以为走进了人间仙境,而非是当年离开的长安城了。”
“怎么?吃惊了?”李弘笑了笑,把宫女先递给自己的茶水,推到了戴至德手边。
“臣多谢殿下。”戴至德看着李弘如此礼遇他,急忙要起身称谢,却被李弘拦住。
于是坐下继续说道:“是啊,臣真是不敢相信,不到短短的十年间,殿下竟然把长安城建造成了如此宏伟辉煌的都城,想必,这天下间,没有那一座城池能够如长安城这般气势磅礴,能够彰显我大唐威仪了。”戴至德由衷的赞叹道,脑海里不停的回味着,今日在长安城内的所见所闻。
“那你觉得,当年要是你任礼部尚书时,按照你的建议,长安城会有如今的成就吗?“
“哈哈哈……。”戴至德一愣,而后便豪放的大笑出声,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跟不满,轻松的说道:“殿下您还真是记仇啊,多少年的事情了,您竟然还记得,竟然如今还要拿出来取笑老臣一番。”
“都说人老了,这面皮就变得不重要了,所以我就在你这个老头儿身上试上一试。”李弘继续打趣着戴至德。
但戴至德听完李弘的话后,神色却是变得有些凝重,苦笑着想了下说道:“老臣不得不佩服殿下您,当年确实是老臣误国,多亏殿下能够罢免老臣,而后又重新启用老臣,让老臣能够为我大唐的繁荣昌盛,作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然的话,老臣在家蹉跎这十年的光景,再出门看到长安这番景象,老臣怕是会要羞愤的自杀了。想必,老臣此番体悟,格希元与史藏诘也会颇有同感。”
“别说是他们了,就是如今父皇与母后,包括一些父皇那时候的臣子,如今见了我,都是躲着走,不敢打照面。”李弘看着戴至德,继续打趣的说道。
“那不知殿下这次召老臣回来是何事儿?只要但凡有老臣能够为殿下解忧的地方,老臣必当慷慨……。”
“想多了,快十年了,让你回来,是朝廷对你们这些边臣的厚爱,也是对你们为大唐作出贡献的奖赏机会,所以这一次你回来之后,我给你两个选择。”李弘笑着看着戴至德,而后缓缓说道:“一:留在长安颐养天年,想必你在土蕃已经培养了不少适合为大唐创建功勋的学生了吧?二:那就是舍不得土蕃的话,就还让你回土蕃。”
戴至德沉默了,太子殿下看似说的轻松,其神情显得也是云淡风轻的,但戴至德心中也很清楚,太子殿下怕是有难言之隐。
土蕃如今对于大唐强烈的归属感,就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但如此成功的例子,难道太子殿下就不动心吗?
戴至德心中不得不去想,朝廷如今在安西的形势。
今年才刚刚前往吐火罗、突起施开办大唐学堂的五姓七望,想要如自己当年在土蕃那般,把大唐的文化扎根散播出去,恐怕其面临的困难也不会小吧?
“老臣还是回土蕃吧,十来年的心血全部倾注在了那边,老臣还想着示范给五姓七望那些初来乍到者看看呢。所以殿下,老臣请求元日之后,继续回土蕃如何?”
“准了。”李弘起身,走到书桌后面,而后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精致木盒,递给了戴至德:“送你的贺礼,明日大朝会上,我就不祝贺你了。”
戴至德拎着古色古香的木盒,虽然其中的礼物并不是很重,但却让他感到了太子殿下对他的用心与重视,所以,从东宫出来的这一路上,无论是心里还是手上,他都觉得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