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如果让本宫知晓,谁在外面散布谣言,一律当斩。”
“是,皇后。”大来皇女跟在人群中,连声称是,刚刚的一幕幕让她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其余的人同她的感受差不多,一个个不由的在心中暗自庆幸,今日面对那威力巨大的天雷,简直就像是从鬼门关转了一个圈。
李旦则是不好意思的有些扭捏,紧紧攥着夏至的手不松开,刚刚母后竟然表扬自己了,说自己这次尿裤子尿的真是地方、真是时候。
“这里交给你了,母后先送你父皇回宫了。”武媚看着群臣等人,都缓缓退出了沛王府,站在门口看着李弘说道。
“是,母后,我会亲自在这里盯着的。”李弘微微躬身说道。
武媚看着李弘欲言又止,等上了马车,隔着车帘,突然开口道:“母后一向自强,并非是柔弱女子,但……今日……。”
“母后,不是儿臣不愿意,实在是李贤他罪孽深重,如果父皇今日不是昏迷不醒,怕早已经贬他为庶人了。”
“但他已经断了一臂……。”
“所以留在长安,让李哲跟李旦,也觉得他们有机会挑战儿臣,而不被惩罚……。”
“算了。”武媚无奈的说道:“如果不是大食国公主被他擒住,你是不是……。”
“不会。今日之事,因为他的愚蠢,已经让全天下人看了我皇家的笑话,难道母后真要让天下人……。”
马车的车帘内,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气声:“我回宫了。”
望着马车缓缓离去,李弘的神色依然是凝重的很,按照历史轨迹,母后不该如此才对,如今历史轨迹改变了,但母后对于今日之事儿,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吗?
李贤可是连她跟父皇,都算计在内了,为了争取皇位,不惜威胁、逼迫父皇禅位。
任劳任怨被人抬着走了出来,两个人身如枯槁,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如果不是精卫告诉他,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两个比死人多口气的“东西”,就是任劳任怨二人。
“大食国公主如何?”李弘的心不由自主的在往下沉,任劳任怨都被折磨成了这样,夜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怕是……。
“她无事儿,自从被逮住后,一直都是房慕青偷偷的照顾着她,并没有受委屈。”白纯站在李弘身旁,轻轻的说道。
“那人呢?”
“还在地宫。”白纯无奈道。
“怎么了?还让我去请她怎么着?”李弘一瞪眼,看着白纯问道。
白纯无奈的耸耸肩:“您还是自个儿看看吧,这个奴婢不好插嘴。”
“一个大食国公主你还没办法治得了?”李弘更奇怪了,这是哪门子事儿了,一个番邦公主,就算是跟自己有点儿不清不楚,也不至于这么让着她啊。
但当他走进地宫后,便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他相信李贤为了谋反,自然是积攒了不少金银珠宝等财富,以此用来等他篡位成功后,用来收买人心。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里的地宫竟然修建的如此豪奢,仿佛就是一个缩小、加精简版的东宫。
而这个时候,精简版的东宫内,一个尖叫声正张牙舞爪的在地宫里回响,一个穿着一身大唐藕紫色女装的高挑身影,长发披肩,跟狗似的,护着满满一桌子的黄金白银、珠宝首饰,面对太子卫队露出了雪白的“獠牙”。
“不准靠近,谁在靠近我就自尽!你们都应该认识我吧?跟那家伙在安西的时候,都应该见过我吧?你,快去,把那箱子也给我搬过来,还有你,你愣着干什么,那箱子是什么?啊?字画啊?是名家大师吗?你也不清楚啊?这样啊,那……都拿过来吧,对对对,墙上的也摘下来,那些香水你们小心着点儿,这在我们大食国,可是很堪比黄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一桌子一桌子的金银首饰,被她拿在手里挨个把玩儿。
碰到喜欢的,还不时戴在头上,或者是立刻把秀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然后把白玉簪子,臭美的插在秀发上,拿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镜子里的人真是美的不要不要的了,都快赶上白纯了呢。
但直到镜子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面孔时,财迷便发出了一声足以让人耳朵震聋的尖叫声,手中的镜子,也瞬间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啊……这么名贵的镜子,可是要一千多两银子的。”夜月快哭了,不是因为镜子,而是因为她扭过身时,看到那人的面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