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像是踩在他们的心脏上匆匆而过。
惨叫声、喊杀声、呼喊声、求饶声让整个安市城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与混乱之中,鸡飞狗跳中,大唐的骑兵在各自将领的率领下,一涌而入,整个安市城瞬间便被大唐的铠甲兵士挤的满满当当。
近二十万的大唐军并不作停留,甚至连正在脱掉铠甲、换上抢来民服的高句丽兵士都不屑一顾,只是挥舞着手中的马槊,为身后的部队尽可能的打通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
正在脱掉铠甲,准备换上民服的高句丽兵士,看着大唐的军队从他不远处经过,却对他视若无睹,顿时心里一阵放松,解开盔甲的手又加快了不少。
而当刚刚把盔甲接下,突然间却感觉胸口一紧一热,一支箭矢已经无声无息的穿透了他的胸膛,带着献血的肩头透过后背,直直插入到了民房的窗户上,顿时浸出一朵凄美的血花。
攻城部队、骑兵部队、弓弩部队,最后面的弓弩部队早就装备上了满壶箭,跟随着前方与自己一样,手臂上绑有蓝色布条的骑兵,匆匆沿街而过,看到那偷换民服的高句丽兵士,不过是顺手而为。
当然,也是为了减少扫尾部队进城后,被高句丽换上民服的兵士偷袭的概率。
刘仁轨匆匆踏马而来,不等靠近金吾卫,便已经翻身下马,快跑两步说道:“殿下,城已破,薛仁贵、李谨行、契苾何力都已经进城。”
“进城扫尾。”李弘扭过身,放弃了继续训斥那些文臣,大半面目都裹在头盔内,轻松的说道。
“是,殿下。可有什么吩咐?”刘仁轨此话乃是问,对于高句丽那些城中的百姓如何处置,老弱病残以及乔装成百姓,来不及逃的高句丽兵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若敢背地里偷袭,杀。”李弘的声音充满了冷酷,就是旁边他的龙爹,听的也是心头一跳。
“是,殿下。”刘仁轨精神振奋道。
这么多年征战辽东,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高句丽国家的百姓,在你到达他身边时,他是孙子,当你转过身背对他时,他就是一头白眼狼,说不准就会立刻掏出刀子,给你后心窝来一刀。
大唐征战辽东多年,死伤的兵士,有一部分完全是因为百姓以及乔装打扮成百姓的兵士所为,所以,刘仁轨在负责扫尾任务后,对于殿下会如何处置这些,自然是看的极重。
此刻听到李弘如此让他与手下将士解气的命令,顿时心里有了底儿,老弱病残可以无视,但如果胆敢暗地里捅刀子,那就应该以暴制暴!
李治对于李弘的话语以沉默应对,身后的文臣刚想要说话,但望着那刚刚训斥完他们高大铠甲背影,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语憋了回去。
“父皇,刘仁愿会与金吾卫保护您的安危,您只要在三日之后赶到辱夷城即可,儿臣定让辱夷城大开城门迎候您。”李弘接过花孟递过来的马槊,紧紧一握说道。
“此去可有把握?父皇跟前用不到这么多人,不妨你带一些金吾卫吧,他们可都是大唐的精兵悍将。”李治眉心有些忧虑,以三千人去攻打高句丽大同江边最后一个城池,会不会有些托大了。
李弘微微笑了笑,说道:“父皇,只要安市城一破,想来这大同江一岸的城池守兵,已经从意志上被我大唐击溃了,儿臣需要的是速度,不是人数,三千兵马足以破那辱夷城了。”
李治长长的叹了口气,安市城的厮杀声好像越来越远,城门口处的厮杀声已经停止了,耳边现在只是隐约传来一些断续的喊杀声。
“好吧,但需切记,这一路一定要小心,如果不能破城,就等朕的大军过来再攻城也不晚。”李治豪情壮志的说道。
看了刚才那一幕轻松愉快的攻城战后,一下子让他原本受挫的自信心,再次回到了身上,起身拍了拍李弘的肩膀,重重的说道。
“是,父皇,儿臣一路之上定然会小心的,您放心吧。”李弘再次笑了笑,便扭身大步往前行去,粮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不时的以蹄刨地,催促着李弘赶紧的,我要驰骋疆场了准备。
站在粮票脖子上的海东青,看着李弘走过来,同样是也是兴奋的拍打着翅膀,等到李弘翻身上马,抚摸了下海东青的脑袋,然后解开那脚上的镣铐,再拍了拍海东青。
只听见一声兴奋的鸣叫声,海东青瞬间从粮票脖子上振翅而起,瞬间便化成了一道小黑影,向前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