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愿,洛阳城像是受了诅咒般,说什么也不下雨。
而这也让李弘阻止人们祭祀求雨一事儿,变得天怒人怨,谣言四起,洛阳城如今已经开始有百姓心生不满,甚至一些王公贵族,匆匆跑往宫里,向皇帝跟皇后禀报着城内发生的一切。
李治跟武媚铁青着脸,对于李弘这一举措他们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暗中支持那民间求雨,就没有告诉李弘,而是绕开了他,知道他的性子决计不会这么做,如果真要当着他的面强行祭祀求雨,恐怕能让那不孝之子炸了毛去。
但如今洛阳城还是不下雨,他李弘还中止了祭祀求雨,皇帝跟皇后还未迁怒于他,王公贵族、高门大姓却不干了,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是李弘的主意,所以一开始还跑向户部等官署,希望官府能够支持祭祀求雨。
但朝中官员只能是苦笑着无奈摇头,然后默不作声的拿手指了指尚书省的官署,于是这些人便明白了,这又是太子殿下的主意。
他生活在皇宫,不用愁吃穿,但他的子民他也不关心个死活吗?
不过就在王公贵族,以纪王为首的一些人苦着脸坐在乾元殿,向皇帝跟皇后倾诉着的时候,一个太监匆匆的跑进来说道:“回陛下、皇后,城外已经开始下雨了,虽然距离洛阳城还有几十里地的距离,但雨势已经渐起。”
“陛下,请您立刻允许民间赶快求雨吧,这城外祭祀求雨已经看见雨了,难道就让洛阳的百姓因为干旱而无法春耕。”
“纪王,稍安勿躁,且听他说完。”李治皱了皱眉头,他不相信不孝之子阻止祭祀求雨,还留下尾巴。
而就在他们说话之际,从远方隐隐约约传来炸雷般的轰隆声,轰隆隆的声音滚滚而来,但到了洛阳宫时,已经变得极为细小了。
“城外下雨,这是求雨的结果还是因为其他功劳?”李治看着那太监问道。
“回陛下,据信使交代,是先看见那一道火光在云层中亮起,然后便是炸雷的声音,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云层就降雨了。”太监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可有看见那边有人祭祀求雨?”纪王面目焦急,看着太监急问道。
“这……。”太监看了看李治,再看看纪王,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皇宫里的这些太监,如今被武媚培养的,只认李治跟她,其他人一概不认,管你是皇亲国戚、王公贵族,在皇宫一概不好使,自然,这里面得除了公主殿下李令月与太子殿下李弘。
“但说无妨。”李治沉闷的哼了一声。
“是,陛下。那边有人祭祀求雨,但刚一开始就被扬武率人给阻止、驱散了,那求雨者……。”太监有些为难了。
“如何了,说。”这次是武媚发话了,心里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怕是被那不孝之子给监押了。
“那些求雨者以及参与者,都被刑部的人监押进大牢了。”太监说完后就急忙缩脑袋,深怕上首的天子一怒之下,斩了他的头颅似的。
“胡闹!祭祀求雨者也是关心天下百姓安危,为何要被囚禁!给朕宣李弘上殿!”李治气的胡子都哆嗦,不过好在眩晕病倒是没犯,要不然,某人要是把他龙爹气晕过去,他龙妈不打死他!
花吉出现在尚书省时,李弘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倒不是云层越来越厚,风雨欲来的前兆,而是如今已到申时,天想不黑都不行。
李治也知道,要是派其他太监前往尚书省,不一定能把李弘召到乾元殿,所以第一时间就让自己的贴身太监花吉,出现在了尚书省。
“父皇气的厉害不?”交代完上官仪跟任雅相,切记不可在洛阳城放孔明灯后,便随着花吉走出尚书省,拍了拍花吉的肩膀问道。
而身后上官仪起身想要拦住李弘说话,但看了看外面依然没有下雨的天气,最后还是忍住没提醒太子殿下。
“看上官大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殿下刚才离去时,你有什么话要说?”任雅相看着上官仪有些纠结的神情,好奇的问道。
“唉……这……陛下找我要了几个孔明灯,我是怕洛阳城再不下雨,陛下会亲自放了那些孔明灯求雨,毕竟,现在城外的雨,就是因为孔明灯放飞而下的雨啊。”上官仪脸露难色。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哪个他得罪得起啊,一个不让放,万一一个非要放,自己夹在中间,很难做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