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存在着一些变绿的杂草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殿下,他们是您崇文馆的学子,是在记录那河水的最低水位,说是要……什么来着,不太懂他们的说话。”房先忠亲力亲为,在太子殿下都亲自跑到了黄河边上,他要是在继续指使手下,恐怕就有些不合适了,所以只能是在李弘吩咐后,自己亲自跑到前面去询问。
李弘刚才隐约已经猜到了会是崇文馆那帮人了,如今他们的经费充足,‘无所事事’的大有人在,甚至一些人经常被国子监、弘文馆攻讦,说有失一个学子的身份。
但此事儿被告知上官仪后,上官仪只是含笑捋须:“老夫定当好好管教,多谢多谢。”
然后就跟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等到颜昭甫碰见他再询问时,上官仪则会是一脸惊讶的神情,然后便是恍然大悟:“啊?真有此事儿?多谢多谢,老夫定当查个清楚,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颜昭甫气的在国子监骂娘,但崇文馆的学子依然是该爬墙爬墙、该涉水涉水,就算是一个月两个月不在崇文馆,都没有人会着急。
最让颜昭甫生气的是,这些学子每个人在他们所谓的学问一途上,都有一掷千金的毛病,那孔明灯已经被他们放飞的只能看见一个小点了,跟个星星似的了还不满意,说什么准备逮只兔子试试,看看不能坐着孔明灯上天。
气的颜昭甫再找上官仪,但人家上官仪这次是连见你都不见了,而且那孔明灯也变得更大了还,真的把兔子送上了天,但至于是不是进了月宫,上官仪只是神秘的一笑,没告诉他答案:“你猜。”
李弘面前的十几个学子,各个都是晒得乌黑精瘦,但双眼明亮、精神头十足,相较于国子监、弘文馆的传统受学,他们更喜欢这样自由自在无束缚的受学,研究自己喜欢研究的东西。
从长安上一次的发洪水,到现在去年的荒灾以及今年刚开春的干旱,他们是已经走遍了关中、河南等地,对于那些地方的田地能够引水灌溉,那些地方只能干旱等死,甚至哪些良田需要不惜代价保护,都做了详细的分析。
而今日来这黄河河堤之上,一是测量其水位,看看上游凌汛爆发后,这里是否能够的河道能否承受的住,是否要加固河堤防护洪灾蔓延到千顷良田。
房先忠听的摇头:“这现在都一点儿水没有,你们研究洪水猛兽?”
“这是防范,学生计算过了,如果不下雨,但庄稼只要种入地里,能够坚持一个月左右,基本上就能够得到大面积的灌溉。当然,如果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够来一场及时雨就更好了。”一个学子对房先忠行礼,然后侃侃而谈道。
“你们确定是上游可能要爆发的凌汛所致?”李弘并为反对他们的理念,管他什么理念呢,现在都这个时候了,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理了,他们还有这份执着的信念就足够了。
“回先生的话,有一些同窗在刚过完上元节就前往云中,以及关内道的原州、灵州(宁夏等地)了,从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来看,确实是如此,特别是云中都护府管辖之地,已经开始命他们疏散牧民,远离河道有可能决堤的地方了。”这个学子认识李弘,态度上比刚才更是恭谨了很多。
“关中、河南现在有多少学子,如果不下雨你们有什么措施?”李弘抬头看了看天,可惜自己不是上一世也不靠谱的天气预报,实在不知道这天儿会不会下雨。
“如今大概有三百多名学生分散在关中、河南,所有干旱的区域,基本上都有学子在。您在安西时用孔明灯加天雷炸云的方式,我们如今想试试,但无奈神机营对于天雷的管控过于严苛,我们求助太乙城了,也没办法搞到天雷。”学子有些无奈,只是不知道他无奈的是没办法搞到天雷,还是无奈头顶一片云彩的蓝天。
“你们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吗?那可是会死人的。”李弘正色问道。
“您不是曾经说过,关于这些学问,就要有献身精神,您当年在安西都敢试试,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完后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憨厚的嘿嘿笑了笑。
“看来你们惦记这件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危。还有,如今可是上官仪领着你们在做这实地研究?”李弘再次问道。
“是的,先生,正是上官先生亲自率领我们在研究。”而就在这时,一只信鸽振翅而来,加上那咕咕的叫声,缓缓落在了一个学子的手上。
“这是……?”李弘没想到他们的设备竟然如此先进,连信鸽都用上了。
“我们彼此之间传递信息的,天气状况变化多端,又快又急,所以就用上了这信鸽,及时沟通,是上官先生同意的。”
“好,努力吧,希望你们的诚意可以感动上苍。”李弘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们继续,而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请求父皇允许学子用那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