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过被白衣大食控制的疾陵城?而且话就算是说回来了,你是一心为我大唐着想,以教化、富足我天下百姓为己任,那么你告诉我,你可知道如今我大唐的所有兵力,平均年龄是多大?最大的府兵又是多大岁数,最小的又是几岁?这些你知道吗?你只看见了我大唐兵多将广,但你有没有想过,连年征战下来,我大唐如今剩下的折冲府内的兵员,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这些人上了战场,你是打算让敌人立功呢,还是想为我大唐粮食紧缺减轻负担,让这些府兵多死些在战场上?”李弘蛮不讲理的诛心之言,气的颜昭甫无话反驳,颤抖着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特别是那最后一句,差点儿让颜昭甫气晕过去,老臣一辈子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一生精力都用在了为大唐昌盛献谋献策上了,如今被大唐太子殿下污蔑为暴虐无道之人,如何能忍!
但李弘像是看不见颜昭甫铁青的脸色,继续紧逼道:“做学问,不是懂得之乎者也、呜呼哀哉就足以,而是要你去利用你手里的学子,跟你脑子里的学问,为我大唐培养有志之士,同时也是让你们分析我大唐如今繁荣昌盛的表面下,还有什么缺陷跟不足之处!不是让你站在朝堂之上,对于民生、兵者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大放厥词的地方!不光是他颜昭甫,包括你们这些久居朝堂的官员都一样,一个个养尊处优,身在朝堂,你们真的了解百姓的疾苦吗?你们有多少人知道,今年解决了荒灾之后,明年秋收之前,百姓们拿什么播种?以什么充饥吗?运河如今淤沙过多、河面成冰,你们谁有想过,如何解决大船来往的困难?江南的粮食运不到关中,开春之后,关中百姓又该吃什么?种什么?这些你们想过没有?不要老是等到事情来临了才去想解决方法,我要的是,提前预知、提前解决,这样才是真正显示我大唐威仪、百官尽忠的行为!”
包括李治在内,听到李弘一连串又急又怒的话语,都不由自主的陷入到了沉思当中,是啊,今年秋收赶上了旱灾,多亏是崇文馆跟户部联合制定的应急机制,才不至于让关中出现百姓无以为食的局面。
但如殿下所言,从南方运往洛阳三大仓的粮食,能够支撑到来年吗?哪怕是能够支撑到运河解冻、淤沙被清之时吗?
如果能还好说,如果不能支撑到运河解冻的时候,到时候那该怎么办?关中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民不聊生?还是富裕安康?
李治神色阴沉的看着傲然而立的李弘,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至于那卑路斯的事情,现在看来只能是往后推迟了,总不能在关中民不聊生之时,还要穷其兵力为其复国吧!
“散朝!”李治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第一个起身走了出去。
李弘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龙爹快步出走的身影,大声说道:“各位,我说的可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假话,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看,出了长安城往外跑二百里地,看看其他州、县,别老是窝在长安大唱赞歌,小心你们全被陛下革职。”
说完后某人就不负责任的冲了出去,龙爹受伤的心灵得安慰啊,这些时日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想着文治武功的武功,不好好在长安当皇帝号令天下,老想着披甲上阵、开疆扩土。
“父皇父皇父皇,留步留步留步。”李弘快跑两步,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花吉,二话不说一脚就给踹开了。
“怎么个意思父皇,真生气了啊,儿臣知道刚才图一时痛快,说的严重了些,但……。”
“朕哪敢生尚书令大人的气啊,只有你尚书令大人在朝堂之上是为民着想、为民请命,朕与其他臣子,都是罔顾天下苍生之人,都是罪人啊。”李治哼哼唧唧,被李弘拦住后酸酸的说道。
“您看您看,这不还是生气了吗?儿臣又不是那个意思,您又不是不了解儿臣,儿臣是想说,如今还不是往西开疆扩土之时,那白衣大食跟我大唐一样,都乃是鼎盛之时,这个时候想要在不了解他人的情况下,攻其不备,岂不是让人笑话?而且辽东如今天寒地冻,边军将士受着严寒酷冷,这仗一时半会儿也看不见个打完的迹象……。”
“你别那么多废话,说,到底想跟朕说什么!”李治推开拦在跟前李弘,继续闷头往前走,他要找皇后告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