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穿的起?您再看看上面的刺绣,无论是缝、贴、补、缀、盘等技法,无一不透露着这身亵衣的贵重,妾身觉得,就是一般的官宦人家的子女,也不一定穿得起如此贵重的亵衣,就是妾身,如此贵重的亵衣也不是经常穿在身上的。”
说道最后,雅柔的脸色也出现了淡淡的红晕,毕竟,把自己的贴身衣物讲给不相干的男子听,还是让她多少有些尴尬跟难为情。此时,与妙龄女子站在一起,形成了两种诱人迷离的风格。
维应眼睛一直盯着妙龄女子的脸孔,他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特别是看着这一身素衣衫裙,熟悉的让他觉得此女来头肯定不一般,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王景望望雅柔,再望望妙龄女子,神色懊恼不满,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真是晦气!在寺院门口碰见了代王,到了这里又碰见一个碰不得女子……。”
“白……雅柔,先让她们下去吧。”维应嘴唇突然间有点儿哆嗦,对着雅柔说道。
雅柔也是一惊,刚才维应险些喊出自己的真名来,虽然不知道维应为何一下子乱了方寸,但还是让人把妙龄女子带了下去。
等所有人离开后,房间就剩下他们三个人时,维应看了看王景,再看看雅柔,声音有些沉闷的问道:“雅柔,你是如何碰见她的,从头到尾细细的跟我说一遍。”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雅柔被维应的凝重影响的也是芳心有些乱,谨慎的问道。
维应没回答雅柔的话,而是看着王景说道:“侯爷,刚才那女子的素衣衫裙您可觉得熟悉?”
王景见女子被带下去,顿时显得有些懒洋洋,说道:“这长安城穿这种普通素衣衫裙的女子数不胜数,本侯自然是熟悉,而且还是熟悉的很呐。”
维应不理会王景语气中的不满,继续问道:“今日在寺院门口碰见代王一行人,你不觉得此女与代王的贴身宫女所穿的衣服一摸一样吗?”
“噗……。”王景一口未下肚的酒喷在了不大的桌面上。
“维应你什么意思?”王景顾不得在雅柔面前失礼,急急问道。
雅柔听到维应的话也是花容失色,难道自己绑架的是代王的宫女?
“不急,先听雅柔说下是如何碰到此女的。”维应说完后望向雅柔。
原来,雅柔乃是龟兹王白苏尼咥的女儿白纯,一直在大唐帮着龟兹国物色大唐的工匠跟懂得刺绣、纺织的女子,然后偷偷劫持,再通过王景等人运送至关外,再被运送到龟兹国。
而他们以前劫持最多的就是大唐冶炼钢铁的匠人,多年来,这些大唐匠人为龟兹的冶铁业提供了大量的技术支持,使得龟兹成了西域各国所倚仗的铁器供应国。
但随着各国冶铁业发展,龟兹的冶铁变得不再被其他西域各国重视,同时随着波斯等国新兴的玻璃制品,也让他们的冶铁变得不再重要,这就让他们产生了,从波斯等国偷学玻璃制造技术,又从大唐劫持琉璃、瓷器等匠人,然后制成了他们独特风格的玻璃工艺品。
白纯把自己如何遇见妙龄女子的过程,详细的陈述给了维应与王景,两人也越发觉得,这女子的来历不像是素衣衫裙那般简单。
“你确定是从含光门对面的太平坊遇见的?”维应问道。
“嗯,确定。当时看她手里拿着一块丝帕,我看着那上面的刺绣很精致,所以就过去问她是不是她自己所绣,在得到肯定答案以及知道她对刺绣、纺织都有一定的能力后,就突袭了她。”雅柔望着维应如实说道。
维应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王景,沉重的思索说道:“如此说来,代王今日出现在慈恩寺门口,可就绝不是因为他玩耍的忘记了时间啊。”
“怎么可能?当时我敢肯定,绝对没有人发现是我劫持了她。”雅柔心里一惊,急忙说道。
“还是要小心为上啊,我一直感觉这代王的出现绝不是巧合,很可能是他发现了什么线索,但是还不确定。”维应闭目沉思,缓缓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等着他们过来要人?不如这样,直接把她……。”王景看着雅柔有些呆滞,伸手在脖子处做了个灭口的动作,急忙出主意说道,希望借此能够博得美人芳心。
“不可,如果他已经知道了,他的宫女就在我们慈恩寺,我们杀了他的宫女可就是陷入无挽回的余地了。”维应摇摇头凝重说道。
“那怎么办?那万一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呢?王侯的方法也不失为摆脱嫌疑的方法,现在看来是无法尽快运出去了,代王丢了宫女,城内自然会严加盘查,恐怕王侯也不能轻易带出去了。”雅柔边说边对王景抛了个媚眼,显然是想王景冒着风险连夜把宫女送出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