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不来这个事实。
明老爷尤其接受不了,浑身都是一个颤栗,这才颤颤巍巍的道:“你说······是给四小姐的聘礼?”
阿文愣了愣:“贵府还有别的千金要出嫁?”
又是一道雷劈过来,明宜羽浑身都气的哆嗦,连在外一向端着的端庄架子都不要了,尖锐的声音满是嫉恨:“怎么可能,是给明宜纤的?难不成你还是李均竹派来的人?!”
阿文向来是个机灵的,一瞧这情势便知道大概是有误会,连忙讨喜的道:“不是我家少爷送来的,小的是从我家少爷本家过来的,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自然是本家准备才是,这些聘礼,也是我们夫人费心为明家四小姐准备的聘礼。
因为我家少爷是长子,所以在婚事上,我们夫人也是格外费心些,聘礼准备的时间有些长了,小的带着聘礼从家乡赶来,连少爷都还没来得及去见一面,就匆匆赶来明家先下聘,正是表明了我们对贵府四小姐的诚意。”
听着阿文那一口一声“四小姐”,明宜羽只觉得刺的她耳膜都要炸裂了。
“怎么可能·······”
明宜羽正要发疯,明老爷却当先反应过来,立即打断了她,对着阿文道:“那先请进吧,四小姐今日身子不适,没有出来,我一会儿让人去请她来。”
阿文连声道谢:“多谢明老爷。”
明老爷忍不住抬眼多看了一眼那延绵不绝的车队和朱红色的箱子,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他都来不及去接受这个事实,却还是得故作镇定,不能让人瞧出明家是个目光短浅的井底之蛙。
只是这么多的聘礼,李均竹从哪儿来的?
或者说,他爹娘从哪儿弄来的?
明老爷已经来来回回查了李均竹无数次了,可结果都是一个样,没有丝毫背景的寻常百姓,从前他轻易的掐住明家的咽喉,又轻易的拿捏住明嘉的时候,明老爷就怀疑过,一个寻常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
可因为到底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这才作罢,今日才知道自己的愚蠢,单单看着这十里红妆,就难以想象李均竹的背景到底是多强硬。
明老爷只觉得浑身发冷,没有高兴,只有更深的恐惧。
李均竹,到底是什么人?
明嘉的脸色,此时已经成了乌青色,他都不想多看那些聘礼一眼,只觉得刺目,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似乎也没了要走的打算。
等到明老爷迎着阿文进去了,明宜羽才终于忍不住,对着明嘉发作起来:“李均竹哪里来的这么多聘礼?!明宜纤凭什么拥有这么多的聘礼?!他们凭什么!?”
明嘉骤然冷下脸来喝斥一声:“在大街上,成什么样子?!还不快闭嘴!”
明宜羽这才发现,周围早就围了不少人,在明家府门口,都是在看热闹呢,这才勉强收敛了情绪。
只是看着小厮们将那些车队上的聘礼一箱接一箱的,搬不完似的往府里搬,她一口牙都几乎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