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打扮上,眉头也蹙了起来,果然如王掌柜说的那样,这些人身上不管是穿还是戴都只是平常富户的模样。
楚琏知晓这衙役走差了道,懒得与他们周旋,看了问青一眼,问青忙上前一步,身前的衙役要拦住她,问青轻盈地跃起,两脚就把两名衙役踹地倒在地上哀哀唤着起不来。
三两步走到领头衙役面前,将手中玉牌伸到那衙役眼前。
满脸虬髯的衙役一见到眼前晃动的玉牌,双腿就软的几乎站不住。
“皇……皇亲……”
问青冷哼一声收了玉牌回到楚琏身边,随后大声对领头的衙役道:“可知道抓谁了!”
领头的虬髯衙役慌张惶恐地跪了下来,“是小的该死,让贵人受惊了。”
其余衙役当然也认出了问青拿出的那枚玉牌,就连站在旁边的王掌柜也看个清楚,王掌柜觉得自己此时站都站不住了。
面上满是震惊地表情,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穿着普通的年轻夫人居然能拿出皇族宗亲才有的玉牌!
大武皇室只要是有封号的,内务府都会根据规制颁发玉牌,玉牌上的图案虽然不一样,但是质地却是一致的,是皇家宗族身份的象征。
楚琏让问青拿出的这枚玉牌正是那日随着圣旨一道送过来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等领头的虬髯衙役反应过来,顿时被抓的人就变成了王掌柜。
王掌柜讷讷的再不敢说话,就算是靖安伯府也矮了皇亲一个头。
而刚刚还叫嚣着的王卢氏和伙计阿财也像是被戳破了的皮球,蔫了吧唧地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阿财想起刚刚说的冒犯楚琏的话,就浑身瑟瑟发抖,那前一刻还斗志昂扬的脸上,现在已经是死灰一片。
两个衙役从家丁手中接过被绑住双手的王卢氏和阿财。
突然青色的地砖上一片潮湿,接着就传出一阵难闻的腥臊味儿,问青一低头,就发现伙计阿财的裆部濡湿了一片……
原是被吓的尿了裤子。
王掌柜瞧阿财这般模样,也觉得老脸没地方放,恼羞地狠狠瞪了一眼阿财,都是这个惹祸的。
王掌柜去了赌坊,输了钱怕被王卢氏发现,就悄悄从归林居的后门进来,恰巧就被端菜去大堂的阿财看到,阿财便将计就计,让王掌柜去请相熟的衙役来,吓楚琏一吓,让楚琏多掏些银子出来。
没想到这一脚踢到了铁板上,反倒是让自己人翻了船。
王掌柜怎能不恨!
领头的虬髯衙役殷勤地来到楚琏身边,弯着腰,“贵人还有何吩咐?”
楚琏没理说话的领头衙役,而是对身边的问青道:“去将柜台后的账册取来给我。”
衙役讨了没趣,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实在是两人身份相差太大,瞧刚刚这年轻夫人身边丫鬟露出来的两手,他就不敢小觑,只怕就算今日这年轻夫人不亮出宗亲的身份,他们五名衙役也不会是这一个小丫鬟的对手。
想到这,领头的虬髯衙役就变得更加恭顺了。
王掌柜被楚琏这一声惊住了。
什么?账册?
堂堂宗亲要看他一个小小酒楼的账册,是不是哪里不对,还是他幻听了。
王掌柜猛地咽了口口水,艰难道:“贵……贵人,小店账册有何可看,不过是些粗鄙的文字,哪里能让您劳累。”
楚琏低头看了王掌柜一眼,“王掌柜,忘了告诉你,这归林居祖母已经交到我手中了,日后这里就不用劳烦你了。”
晴天霹雳!
楚琏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简直比刚刚她亮出宗亲的玉牌还要叫人震惊。
王掌柜一瞬间眼睛瞪的溜圆,好似一双眼珠子要蹦出眼眶,楚琏那句话一遍一遍在脑海中徘徊,王掌柜好似最后才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显然也明白了楚琏的身份。
靖安伯府这么年轻的夫人还有谁,当然只有刚成亲不久的三奶奶,而前两日正是三奶奶被封了乡君,还得了圣上亲赐的封号。
他们这是欺负到了自家主子头上了啊!
如果说之前只是冒犯皇亲,大不了被拖到牢房里关上几天,有靖安伯府的那层关系在,皮肉苦恐怕都不会受的。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整个归林居都是眼前的三奶奶做主,他们不过是靖安伯府的奴才,只要三奶奶一句话,要了他们的命都成。
一时间,就连王掌柜裆下也湿了一滩……
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尿裤子叔侄两儿都能赶趟的,好本事啊!